第10章
不过,同样鬼怪精灵的吴羽飞也发现了季银川的鬼脸——当然,很多日子以后我们才知道这个一本正经每次晚会都跟我们大谈社会主义的主持人吴羽飞其实也是个人精。
于是当季银川转身上台去摆弄那些花花草草的时候,吴羽飞居然走到我旁边,然后坐了下来。
多年以后我们见面就说“小丫挺的你好哇”的时候,见面就粉拳交加香港脚抽射的时候,我们绝对会怀念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种有点青涩、又有点抽象的感觉,而且,它很深刻,深刻地记载在我的史书里,不可磨灭。
她先开炮。
嘿!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是那么迷恋上这种滋味,那种年少轻狂张开双臂横行无忌的感觉。
有一天我发现吴羽飞也同样坐在看台的一侧一边看书一边看球,冥冥中,我觉得她肯定是在看季银川。
夕阳下她的样子是那么恬静美丽,令我想起一句诗“生如夏花之绚烂,死若秋叶之静美”,我就坐在那里看着这两个我最欣赏的人——一个如夏花般绚烂,一个若秋叶般静美。
我一直觉得他们俩是天生一对,如果我是上帝的话,我一定会发条短信给月老或者爱神什么的,叫他把他们俩的事给办了。
不过一般笑傲江湖的人都是孤独的,所以季银川没有其他的朋友,没人像我那样欣赏他。他倒也不在乎,我就从来没看到他和除我以外的其他同学说过什么话,有一次倒是和辅导员说了一句话。那是一次在路上遇到了辅导员,由于季银川是文体积极分子,而我成绩比较好,辅导员认识我们,他就喊了我们一句:小张,小季。
嘿!
你好!
季银川抬头一看,轻描淡写了一句,喔,李俊啊!——李俊是那个辅导员的名字,他倒
很无所谓,我寒了一路。以后每次和他遇到老师我都会退避三舍,至少和他保持十米的距离。
那段时间他就常常带我跑系里去折腾那个晚会,每次我都是静如处男地坐在礼堂下看着他们鼓捣来鼓捣去,一会儿季银川调调吉他唱起歌来,一会儿他又变成话剧里跑龙套的,吴羽飞是晚会的主持人外加整个晚会的总策划,所以季银川时不时又跑过去献殷勤,动不动就很严肃一脸大尾巴狼似的样子去吴羽飞面前提几点意见——当然,这一切都尽在我的观察中。
有一次,他又咚咚咚跑到吴羽飞面前,借讨论晚会的机会趁机加深革命友谊,不过这次他突然看到了在吴羽飞身后坐着的我。看到我的第一眼,他很快地朝我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我也对他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他飞飞眉毛挤挤眼睛表示“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