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7
在那间存放枪支的屋子里,休·钱德拉从架子上取下他那把枪,正在装子弹,赫尔克里·波洛拍一下他的肩膀。
“别这样!”
休·钱德拉盯视着他,怒气冲冲地说:“拿开你的手,别碰我。别插手,总得发生一起意外事故。我告诉你,这是惟一解决的办法。”
赫尔克里·波洛又重复他的话:
“别这样!”
“难道你没有意识到,要不是戴安娜把门锁上,我想必就会把她的喉咙切断了——戴安娜的喉咙!——用那把刀!”
“我没有意识到那种事。你不会杀玛伯里小姐。”
“可我杀了那只猫,对不对?”
“没有,你没有杀那只猫。你没有杀那只鹦鹉,你也没有杀那些羊。”
休张大眼睛望着他,问道: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赫尔克里·波洛答道:“咱们俩谁也没有疯。”
就在这当儿,钱德拉上将和弗比舍走进来了。戴安娜也跟在后面。
休·钱德拉用微弱的声音茫然地说:“这家伙说我没疯……”
赫尔克里·波洛说:“我很高兴地告诉你,你是个完完全全神志正常的人。”
休笑了。那是一个疯子才会发出的那种笑声。
“那就太奇怪了!神志正常的人会去割断羊和别的动物喉咙?我在杀死那只鹦鹉时,神志完全正常,对不对?还有昨天晚上杀死那只猫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我跟你说过了,那些羊——或是那只鹦鹉——或是那只猫,都不是你杀的。”
“那又会是谁呢?”
“是一心一意想证明你疯了的那个人。每一次都让你服用了大量安眠药,然后再在你手里放一把沾上血迹的尖刀或剃刀。是别人在你那脸盆里洗了那双沾满鲜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