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邦德打开服装袋,把换洗衣服和晚礼服挂起来,把其他东西放进几个抽屉里,走进浴室洗澡。
7点15分他们两人都已穿戴整齐,一切准备就绪。他们再次想把电梯升上来,但没有成功。正好7点30分时,他们听见机器呜呜的响声,电梯缓缓上升,在他们住的那一层楼停了下来;电梯门一打开脸色阴沉的莱斯特就走出来;他的头微微倾斜,好像有什么令人不快的东西放在他的鼻子底下似的。他看见客人按礼节穿戴整齐也丝毫不显得惊奇。他一句话不说就把他们领进电梯里,又领着他们经过许多过道和走廊,走了很长而且不好走的路,他仍然一句话也不说。最后他们走进了一个很大的椭圆形房间,一个足有25英尺宽的弓形窗子占了房间的一面,因此这里很亮,也很通风。从窗子向外望,可以看见他们曾在山上见过的那个有墙围起来的大花园。
“我说过我们吃饭时是很随便的。”德拉贡波尔的声音里透着惊奇,尽管他本人穿的是一套深蓝色的丝质晚礼服。坐在他旁边的是梅芙,她的神态冷漠而优雅。她身穿一件全身白色的礼服,那套衣服与她的身材不大相称。她脖子上戴着一条很重的金链,金链上挂着一颗大钻石,在她的咽喉前闪闪发光;她手上戴着几枚光彩夺目的戒指,价值不下五十万英镑。
“我这样难道还不算随便?”他故作惊讶。“我本来以为你的意思是我不必穿燕尾服罢了!”
德拉贡波尔微微一耸肩膀,转身朝向附近放着饮料的方桌,“今晚如此令人愉快,我想我们可以把饮料拿到梅芙的花园去。你们喝什么?”
为什么呢?”
“你自己说说,这是为什么?他为什么没有飞机着陆权?”
“因为我们曾逮捕过他。注意,詹姆斯,我们一直在监视这个家伙,而且监视了很长时间了;我们的顶头上司确信他与恐怖主义集团和狡猾的军火贩子有联系。他是个一无是处的人,在某些方面我们是这样看他的。他可以利用法国、德园和英国这些国家,但我们却抵制他在其他地方活动。如果他要进入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各国或者要进入西班牙、葡萄牙和意大利,那么他要坐最近的友好国家的飞机飞越友好的天空。”
“你们告诉他的理由是什么?”
“不给他着陆权的理由吗?啊,我猜各国利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对飞机安全或机组人员的安全有怀疑之类。他爱努眉突眼就努眉突眼好了,但是并没哪条法律说,各国必须向他说明不让他的飞机着陆的理由啊!我猜有时他们对他什么也不说,干脆否定他的飞行计划,也不接受他提出的变通计划就完事了。不过,他很快就会得到消息,知道其中的原因。”
弗莉克要了橙汁鸡尾酒,邦德选了他平常爱喝的伏特加马丁尼酒。接着德拉贡波尔领着他们走出那扇高窗右边的小门。几秒钟后他们走进了香气四溢的花园。邦德想到6月的伦敦,想到欧洲最美丽的花园里7月初那碧空万里的日子。如今已是8月下旬,那儿的花香已日渐淡薄,灰尘透过花坛和花架落下来。然而在这里却似乎正百花盛开,浇灌得很好的草地和树丛散发着新鲜气息,使花香更加芬芳。
“可是你们并没有掌握什么不利于他的可靠的事实吧?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并没有掌握什么真凭实据,是不是?”
“是的,没有掌握。就我所知,他从来没有因为我们不给予他着陆权而大发牢骚。如果你认为打电话安全的话,我可以打电话去核对一下。”
“现在可以把这件事放下不管!”
“我喜欢蜻蜓。我想我们应该把这当作他的秘密代号。”①
①在英语中,“蜻蜓”与“德拉贡波尔”部分地谐音。——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