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伟佳长长呼出一口气,他有结实的肩膀,浑圆而有力的手臂,可是他却赚却不来足以医治他母亲的钱。在某一次街头斗殴里,他左手四根手指被劈掉了,当时跑得急,没来得捡起来,打那以后,他是什么正规工作也干不了了,人家瞧不上他!
好在三天以前,赵先生找了他,给他一笔钱。这正是他所需的,他借钱已经借到没地方借了。疯狗看了一眼床上那个女人,感觉有些欣慰。赵先生说,只要为他办好这件事,母亲医病的钱就不用操心了,社团会负责照顾她的。
“一般来说,我们暂时称这种结合体为灵魂,它一旦离开身体,由于没有继续的能量供应,很快就会因耗尽本身的储备而转化消失。只有极少数例外,为什么会例外我们无法做出合理解释,这也正是目前科学家不方便向大众验证灵魂存在与否的重要原因,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灵魂假如是能长时间存在,那么灵魂原来的载体也一定是拥有大储备能量的人,这种人的身体在突发性死亡后,灵魂或者能作短时间的存在;但这个周期,不会长于七天。其中有一些有趣味的课题,民间言之凿凿,什么头七返魂等等并非空穴来风,有些现象的确是存在的,比如说个别灵魂无法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亡,这些个课题我正在研究中,唯一让人不解的反而是这么高难度的科学问题,怎么会长久流传在民间的村妇乡姑闲言碎语中?”垒石看着刘云,他非常仔细的解释灵魂存在的理论,不过最后,他摊开了手臂,耸了一下肩,总算说出了几句无可奈何的话。
刘云听着托马斯的理论,一边吸收一边消化,但其中却有一些言语让他颇为不痛快,好象某种直觉,他能隐约触摸到托马斯话里别有所指,甚至和自己有深刻的关系。垒石说着某句话的时候,言语间有一个因声带震动而透露的细微信息,这种声音如同蜘蛛的呼吸一样轻微,却让刘云捕抓到了,它表明言者的语言中有某些内涵,只是究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刘云并不能清楚,但是他并不在意,他知道自己刚刚加入这个组织,这里的人不可能将所有都告诉自己的。
“我们的敌人不仅是所谓的鬼魂,事实上那并不太可怕。我们感到担忧的是,肖婷的死非常离奇。”垒石骤然转过头来,他的眉心儿打了一个厚厚的结,“那天现场中,我们发现了一个刚出世小孩的手印和脚印,可怕的是,我们可以断定这刚出世就会走的小孩是肖婷刚刚分娩的,也就是说那是肖婷的孩子。但是,有非常多可疑的地方,比如说肖婷一个月前的身材完全没有怀孕的迹象、刚刚生了孩子就闹自杀也和生物的母性不符等等。”
而刘云,只觉得一股子寒意慢慢从脚跟儿爬上来,越变越大,最后笼罩了自己整个身体,是一个小孩!一个小孩!这就是他!在几次出事故的时候,他都听到他的声音,难道这孩子是肖婷生下来的?哦!天啊,刘云的心忽然缩成一团,肖婷怀的是谁的孩子?一个名字浮起来——“刘长河!”干拉布好象提到肖婷去主动接触的就是刘长河!这个名字几乎所有T市的人都知道,它代表着T市最大企业豪基地产的总裁!
而这个小孩!刘云的心思回到小孩的身上,这个肖婷生下来的孩子莫非就是所有人致死的罪魁祸首?难道说这个孩子竟就是死亡携带者。
第14章撮号疯狗A
床上躺着一个枯瘦如柴的女人,灰白头发散乱的卧在枕边,她双颊凹削,下颚松松的挂在脸上,掩盖不住几颗七零八落的牙齿。女人脸上满是灰斑,连那双最熟悉的眼睛也暗淡无光。她是他的母亲。
他叫伟佳,年龄二十八岁,措号疯狗,他只是个混混,社会上最低层的一种人。初中毕业后他没能找到工作,只能在街头卖黄色碟片,也算是他运气不错,几年前被一位大哥收了做小弟。疯狗刚打了个电话给初中的同桌刘云,可那小子并没接电话;他按了几次重复键,电话那头依然是忙音。刘云是他唯一的朋友了,虽然人不怎么样,但话还是贴心的,而且他对疯狗也慷慨,逢年过节的还拿些礼物送他母亲,现在这种不避贫贱的朋友忒少了。
疯狗的大哥叫赵星铉,现在人们都管他叫赵先生。赵星铉很年轻,只比疯狗大几岁,他不是那种小混混出身的人,他身后有个世家经营着银行业,属于少爷混社会,据说老爷子也是江湖人物,这叫龙生龙,凤生凤。疯狗这么想的,这种宿命论是安慰他们整帮社会底层人士的最佳良方。
伟佳躺下来,把身体的重量委托给讥讥歪歪的竹片长靠椅。他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天花板。那上面曾是雪白,可惜时间过得太快,于是失去了胶粘欲望的白漆一片一片的半挂在上面,有时候它乐意飘些黄白难分的粉下来,有时候它还能整片掉到汤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