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今天,我们在东南亚同日益增多的困难作斗争时,令人满意的是,我们似乎更重视我们知道敌人能够于些什么,而不是我们认为他们准备干些什么。约翰逊总统曾经说过,他相信红色中国说的话——而我们在朝鲜却未能做到这一点。因此,我深信我们的决策者十分清楚,如果红色中国人的领导下定了决心,那么红色中国人是能够激怒我们与他们打仗的。他们的公开言论已清楚地表明:他们对待人类生命的态度,甚至对待他们自己人民生命的态度,与我们几乎毫无相似之处。我没有参预当前各项计划的研究与制定。但我相信,我们正在进行准备,以应付红色中国动用其威胁力极大的力量的可能性。只是当我听到有影响的人物向我们担保中国“不敢”采取这种或那种行动时,我才感到不安。
最后,从纯军事的角度来看,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内(七月五日至九月三十日),共产党人向南朝鲜的突进遭到了抗击并被阻止,侵略军几乎全部被歼。从元旦开始的共产党人的攻势,在不到两周的时间内即被迫停止。一九五一年一月四日,第二次撤出南朝鲜首都之后刚刚三周的时间,联合国军便转入了进攻。这次进攻,除受过几次短时的挫折外,一直持续到侵略者被统统赶出南朝鲜为止——只有一小块很难防守的南朝鲜领土仍为敌军占领。但是,有一块北朝鲜领土则为南朝鲜所控制,而且直到今天还在其控制之下。
一九五一年五月,我作为联合国军司令和美国驻远东部队司令报告了自己的如下分析判断:敌人“再不会具有发动四月二十二日和五月十五日那样强大攻势的能力了”。
大约在同一时间,我给第8集团军及其当时的司令范弗里特将军发出了下面这封信:“我认为,历史有一天很可能会这样记录:……这支军队向最邪恶的势力进行了挑战,抗击并击退了这股势力。
它一直威胁着人类争取个人尊严和自由的长期斗争。我相信:很可能,共产主义洪流的浪头已被你们有力的双臂和坚强的意志所粉碎,这股危险的潮水……已开始消退。”
我希望这就是历史作出的评价。
十
第十章
已汲取的和未汲取的教训——
——这些教训对于我们寻求和平的意义如果不认真地将自己在以往战争中汲取的教训运用于解决今天的军事问题,那么我们不厌其烦地谈论这些教训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我认为,最重要的是,我们需要认真细致地分析这些教训,以避免以无法估量的代价重犯我们曾经为之付出昂贵学费的错误。
有关朝鲜战争的重大错误之一是,我们习惯于将自己的战略建立在分析敌人企图的基础之上,而未能对我们所掌握的敌人的实力情况给予应有的重视。尽管麦克阿瑟和他的支持者们知道,红色中国完全能够迅速采取在朝鲜进行干预的威胁行动,但他们还是低估了中国人的这一威胁。而我们的错误则在于,我们采取行动时依据了这样一种理论,即认为当时“没有一位神志清醒的司令官”会向鸭绿江以南派兵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