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一听,只能打了一个寒栗。三刀六洞,蜂蚂螫身,火烙土掩,剜眼剖心……大师父不说话,然后把那柄像毒蛇眼睛的匕首交给了我。我接过刀子,犹如给毒蛇噬了一口。
出得了门,就见五角儿和沈戚亲他们迎面而来,用一种太故意装的无事的神情跟我打了个招呼,然后走如密议室里。我甚至听见大师父这样高声的说:“要是戴冲寒今晚动不了手,我们就替他动手。今晚一定要严密监视,不可放过那对奸夫淫妇。”
我怀着那把刀子,像揣了一条毒蛇在怀里。我始终无法使那把匕首温热起来。现在到了这个地步,局面已无法收拾了。我只有收拾了他,还有她。
我在一脚踢开了门的刹那,还没有下得了决心该叫曾花和焰焰赶快逃走、还是我一刀杀了他或他们。
焰焰却如一道狂焰,他向我反扑。
最后,他们把我叫了进去。
我进去的时侯,其他的元老都走了,只剩下一对宿敌-大师父夏侯楚唱和老师父楚寻魂。
两位老人都余怒未消,但却又明显地因为我而强抑住怒气。
然后他们就小心翼翼地告诉我,连犯“四戒”着的名字:
战焰焰和高曾花!
这情状逼得我只好迎战。
我的师弟和我的妻!
“侵人妻女”、“败德丧行”、“勾结私通”、“罔顾常伦”……“四大戒”他们都犯上了!两老已搜集了焰焰和曾花在一起的证据。
我听到的时侯身子像逐部分死去,但更焦虑的是他们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置。他们要我杀了焰焰和曾花,因为姑念:“焰焰年少,而且对孤山一脉立过大功;而高曾花是你的妻子,你劳苦功高,不能不让你自己来收拾这个残局。”
我力言曾花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我而起,我觉得焰焰和她更匹配……大师父冷冷地说:“冲寒,我们明白你的心情,但你无须为他们开脱,反正,他们是死罪难逃了。否则,孤山一脉,也教人贻笑天下。”我想挣得一丝希望强调焰焰和曾花聚在一起,就算有亏节行,但无负大义,不见得就是犯了最忌讳的“勾结私通”,我怕两位师父对我的话嗤之以鼻,不惜援引了一个眼前的例子:“两位师父,你们力主两家弟子不能来往。但你们又共聚一室以商大计,别人又怎么想……?”
没料这话才一出口,老师父已一拍桌子,桌裂为二,他大喝道:“大胆!”大师父也叱道:“竟敢管起师父们的事来!”老师父这才来做好做歹,“我们明白你的心意……如果你不忍心下手,便由我们派人来执行,那时,只怕他们两人的苦子可更大了……你可记得犯了三条戒律以上的叛徒之处死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