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叶知秋甚至都不敢想象,当时萧念儿究竟遭遇到什么样的非人折磨,居然在如此酷刑下,还没有死去,后来澹台玄告诉他,当时萧念儿刚刚生下孩子不久,她心里一定还记挂着那个孩子,一定是靠着这股信念和不舍,才撑着一口气活过来。
慕容惊涛大笑道:“人啊,都想窥挺私隐之欲,其实,你根本不喜欢萧念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从古到今,没有人比我更聪明,我们慕容家的智慧,遥遥凌驾于芸芸众生之上,龙配龙,凤配凤,你这种货色,正好配离别谷的那个寒汐露,萧念儿是我的,可惜被你玷污了,所以才变成了一个无耻下贱的女人,我要让她脱胎换骨,好重新做人,所以才动用了杏花烟雨江南,可惜还是枉费了我一片良苦用心啊!”
叶知秋咬着嘴唇,他此时也明白,慕容惊涛是在故意践踏他的伤痛,在折磨他的心神,萧念儿当年的遭遇,就是叶知秋的致命伤痛,现在慕容惊涛一点一点地抻扯着,唤起他关于伤痛的所有记忆,痛苦的浪潮,澎湃汹涌,崩云裂石。
慕容惊涛继续道:“慕容家的祠堂何等神圣,妇人女子没有资格进入,除非她们自甘沦落为畜生禽兽,在祠堂里边被打回原形,既然不是人,就不要妄披衣裳,干脆就像待宰的猪狗一样,洗剥干净,她的皮肤真白,和羊脂玉的颜色一样,滑不留手,晶莹透明。”
住口!
慕容惊涛嘿嘿直笑,一边笑,眉尖还直跳动:“叶兄,那个死贱人在哪里?”
叶知秋一字一顿地:“那个死贱人就在我的眼前,可惜你自己看不见!”
听到叶知秋在骂自己,可是慕容惊涛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笑得眉飞色舞:“别人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叶兄天天搂着那个比鬼还吓人的贱人睡,竟然从来不做噩梦吗?”
嗤。
一剑破空而来,叶知秋被慕容惊涛激怒了,手有些颤抖,慕容惊涛身形一退,闪到一旁,笑哈哈地:“叶兄风流倜傥,御女无数,可怜落魄之极,居然饥不择食,某家佩服得很,你就不想知道,当初那个粉嫩嫩娇滴滴的大美人,怎么变成浑身瘤疤,面目皆非的丑八怪了吗?”
叶知秋无法忍受,大喝了一声。
慕容惊涛搓着自己的手,啧啧叹息:“虽然我也碰过好多女人,可是她的皮肤真的很好,说实在的,我当时年轻气盛,沉不住气,那样好的肌肤,应该把整张皮都扒下来,做个纪念才是。”
去死!
叶知秋还是听不下去,手腕一翻,剑走寒光,刺向了慕容惊涛,慕容惊涛并不还手,只是仗着轻功躲闪,一边躲一边笑道:“好戏刚刚开场,你急什么啊?进我们慕容家祠堂的女人,不但要一丝不挂,还有用带着钢刺的铁索捆在钉板上,都是三寸上的铁钉,噗嗤一声就扎进去了,血一下流下来,千股万股的血流下来,那个贱人叫得真贱啊,可是她一挣扎,铁索上的钢刺就刺入她的身体……”
不要说了,禽兽,慕容惊涛,你才是禽兽,你禽兽不如。
痛,怒,惊,恨,现在的叶知秋,已然有些身不由己地在颤抖,他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如此地不冷静,可是慕容惊涛的阴毒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两个人对决的时候,最怕的就是无法平心静气,一旦浮躁起来,就输去了一半儿的胜算。
叶知秋的反应,收到了预想的效果,慕容惊涛更加得意,人家自己年纪大了,不喜欢动刀动枪,这样的事儿,太粗鲁了,都是小孩子和下人干的,他现在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不必亲自动手,如果不得不为之,也要一击而中,不要浪费时间。
慕容惊涛笑得更加阴冷:“饮水思源,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印别离,如果不是那个老家伙把那个贱人弄了来,我怎么有机会试试新研制的杏花烟雨江南呢?”他说着笑得更厉害,连眉毛头发都跟着颤动“你一定不知道什么叫做杏花烟雨江南吧?像你这种武林败类,成天就知道打打杀杀,怎么会了解这些诗情画意的东西啊?不过,不知道呢,就应该不耻下问才对,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手,死死握着剑柄,那剑柄都要被握碎了,但是叶知秋沉静下来,萧念儿这些年,几乎都不会说话了,要不是列云枫他们来一闹,也许她一辈子也不能说话。何况她满口的牙齿已经没有了,说出来的话,要仔细听辩,才听得明白她说些什么。
那日他把萧念儿从慕容家的祠堂上带出来,萧念儿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浑身不着寸缕,根本看不清本来面目,是澹台玄为萧念儿清理的伤口,都没有让叶知秋进去细看,叶知秋知道萧念儿浑身都是伤疤,每日为她擦洗换衣的时候,那些疤痕十分刺眼,在她的身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光洁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