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只是这个人静静站在那里,让人觉得压抑。不知是那个简单的墓堆给人以压抑还是这个站着不动也不说话的奇怪灰衣人。
这个看来山水秀丽的地方似乎是一个不祥的地方,无论谁走到这里似乎都忍不住要颤抖几下,身体颤抖声音颤抖,不知是对这座坟墓的害怕还是对墓前那个不说话的人,抑或对往事的内疚?
道长咽着口水,身体艰难地向前跨了一步,颤声道:“你是谁?”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那个知道答案的人连头都没有动一下,也没有开口说一个多余的字。灰衣竖起的领子把他的脸遮掩在阴影之中。
四面树林间发着呼啸的声音,凭添几分恐怖。
杜弃摇摇头,道:“活不下来,可是会让你多活几个时辰。”
人之将死那怕多活一个时辰已经是一件值得人去激动的事情。
道长长叹了口气,向陡峭的小径走去。杜弃尾随而去。
道长愣住,怔怔看着那个孤独的山头,就在他前方的不远处,一个更加孤独的坟冢上插着几朵野花,正在风中轻轻地摆动,像是在欢迎远道而来的人。
坟冢的一侧站着一个奇怪的人,一身灰衣,头上戴一顶黑色的礼帽。他似乎在等待什么,他脚下的土地上插在一把重约六十斤的砍刀,近看才知那把刀其实不叫做砍刀,而是一把大刀的一半,是半把刀。刀的尾端扎着一块鲜红的红丝巾,显然刚扎上去没有多久,正在迎风飘舞。
那具僵硬如一块铁板的人的手轻轻蠕动,僵硬的身体在忽然之间竟透出温柔之意,轻轻地抚摸着那块墓碑,就像是在抚摸一个心爱的女人。不过,里面躺着的也确实是他心爱的女人。
良久良久,他的温柔消失殆尽,他的身体在转眼之间又变得笔直和刚硬,就像那块石碑那样。
他的个子并不高大,可是却给人一种高大威猛的感觉。无论个子多么高大的人站在他面前都会觉得自己在这个人面前竟然渺小的如同蝼蚁。
他背着手,他不说话,他也不再动。
杜弃淡淡道:“道长想必刚才已经知道下面那个狭谷其实就是著名的太行山大狭谷。道长有时候其实挺善解人意的,不用我请,自己就走来了。”
第六十章南京
站在孤独的山头向四周看去,另一山头的树林,茂密的森林,山脚下“隆隆”的水声。风不时地吹向这里,衣服便飘动了起来。
荒凉的山头,此时也不再那么荒凉,春天盛开的鲜花,倔强成长的小草,还有几株顽强活下来的小树苗。
除了那个奇怪的人所站的坟冢周围,四处还是有点田园隐居之感的,鸟语花香,空气清冽,有山有水。那个戴着黑色礼帽的人一动不动,他的头被一顶很大的礼帽盖着,所以没有人有看得到他脑袋。何况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回一下头,更没有看他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