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师方正一直在旁边看着,这时才干咳一下,众徒弟醒悟过来拾些柴火在院中生起火来,围坐一堆,都没有进屋,谁也不愿打扰那深山寡居之妇。他们在山中走了一日,早就有些疲乏,这时才得片刻休息,都松了口气,吃干粮的吃干粮,喝水的喝水。
矮子姚曾髙压低了声音向师方正道:“师父,弟子总觉得那任天志怪怪的的,不像正道中人,可靠么?”朱德彪亦道:“总觉得是个危险人物呢。”说时瞟了瞟张博旁,后者两次在孤哀子手下吃亏,第二次更是差点送命此时仍在后怕当中。师方正看看徒弟们,知道他们今天终于吃一堑长一智了,笑道:“知道厉害了?这天下像你们二师兄一样天赋异禀的正不知凡几。不过你们也无需气馁,武学之道也不光靠天赋,勤学苦练才是正道。天赋过高有时也是一种负担呢。”说时,叹了口气,像是自语般的低声道:“那少年只怕已经入了歧途,但愿是我想多了。”他这句声音极低,几个人都没能听见,冯渊却是听了个清清楚楚,火光映照下他的面容更加的阴晴不定了。
第五章杀机
脚步声响,一人由山间小路缓步行来,经过火堆时稍微一停,脸露疑惑之色,望向贞儿。
贞儿借着火光细看那人形容,心内一震,惊讶得张大了嘴合不拢,她可肯定自己不认识此人,但总觉得他瞧向自己的眼神依稀有些熟悉。
张博旁不料他说翻脸就翻脸,眼见此掌来势凶猛,自己纵然全神戒备亦未必能够挡下况且先机已失,欲避无从下胡乱抬手就望胸前遮去。蓦地里只觉颈后一紧,眼前晃过一道人影,“砰”的一声过后,身体应声向后抛了过去。虽然摔了个四脚朝天,胸前却无大痛,急抬头看时只见二师兄冯渊亦向自己这边退来,不过却没自己这般狼狈。
冯渊乍见孤哀子目光转冷便知不好,待见对方动手心知师弟不是对手连忙抓了张博旁后颈将他扔到后边,左臂一震,呼的一声顺势挥出一拳,迎向孤哀子单掌。砰!二人手臂都是一震,身体亦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开去。才退三步,冯渊立即抬起右脚,猛力一坠,硬生生将一只脚插入了地面这才勉力站稳。
孤哀子退了数步之后亦也站定,远远的打量起冯渊,似乎是点了点头。
贞儿见这边突然不知为何动起了手,顾不得脚上疼痛赶忙跑了过来,拦在二人中间,先望望师兄见他已经站好一脸讶色,又转而望向孤哀子他却无惊无喜,这才松了口气,道:“不许你们打架。”
张博旁此时才爬了起来,向师兄道:“多谢师兄。”
师方正却是越看越惊,只觉此人似足了某人,暗道:“奇哉怪也!难道他说谎?”
其余众人则把他看做了不速之客,戒备了起来。
那人似乎觉出了不妥,摇了摇头,离开火堆向屋里走去了。
贞儿忽然站了起来,又惊又喜的呼道:“等等我。”竟随之而去了。
众人正惊疑不定时,冯渊沉声道“是任天志。”
冯渊却不理他,目光越过小师妹,向着孤哀子一拱手,不卑不亢的道:“任兄好掌力,冯渊佩服。不知可否给小弟一个面子,不要跟敝师弟一般见识了?”
“哼。”孤哀子没有说话,转过身就要离开。贞儿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涌上一股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情愫,,出乎所有人料外的喊道:“等等。”
孤哀子停步回头,愕然望来。贞儿却手足无措起来,老半天才想起了什么似的,慢慢的走过去,从怀内掏出一个白玉瓶,递过去,柔声道:“你拿着,这是我们终南师家的五金散,对外伤效果很好的。”
孤哀子伸手接过,看着灯火朦胧下的她,感觉说不出的奇妙,良久才道:“你带他们进屋去坐会吧,我娘在东屋,她不愿见人就别打扰她了。”说罢转身离开。走出十余步,忽然向右手路旁高处的一棵树下望去,梅仁兴正站在那里。孤哀子总觉得这个人大不简单,高深莫测的,想不明白,望着望着心中突然觉得说不出的压抑郁闷,赶忙加速了脚步。
贞儿呆呆的目送他离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黯然转头,这才发觉各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立时红了脸,偷眼向二师兄瞧去见他已经转了头怔怔的看着孤哀子离去的方向,约略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