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二人一看,皆大喜,一揖手一稽首,齐声叫道:“水镜禅师!”
水镜上人一欠身,还了礼,道:“净禅大师与圣手神医所言之事,老衲已闻,今就是为此事来的!”
二人见水镜上人童颜鹤发,天庭饱满,双目如两口深邃古井,见他一千行云流水神行功夫及所施天籁传音之术,已入无上境界。便估计适才所言,已被他施展天听之术所去。
圣手神医一揖手笑道:“妙极妙极,这倒少了小老儿奔涉之苦。不知长老对高徒之事有何见教?”
水镜上人闻问,肃色道,“小徒所携,实是一寻常古琴!”
武林中人服一粒,可还精固本,平增十年功力,因此将这丹视为武林异宝。设想初见之下,圣手神医就将这传世之宝相赠。笑弥勒心里一热,便知圣手神医早察出他在魔音之下所吃之亏。当下也不推辞,接过而食,按圣手神医所嘱,盘腿而坐,用体内真气将灵丹逼化,运至三百六十周天。不时只觉周身一阵奇热,毛发皆张,竟将体内毒气浊气,一一从毛孔中排了出来。
不须一会儿,笑弥勒便觉周身通泰,完好如初。
当下一笑站起,恢复了笑嬉罗汉原状,对圣手神医稽首道:“先生援手赠药之德,贫僧终身不忘。今魔琴已现江湖,贫僧不敢再停留,今就别过!”
正欲离去,圣手神医却拦道:“小老儿虽久未出山,却知那凌大侠为人正直,最是眼里揉不得沙子,想来他不会助纣为虐。但那魔琴重现江湖,又是大师亲眼所见,又不由小老儿不相信——由此看来,这中间,是不是另有番曲折?”
“怕不会有吧?”笑弥勒才受人之德,不便与圣手神医顶撞,笑道:“贫僧起初,也是先生这样想,所以在昨夜,贫僧在野岭上以礼相待,求那凌如风将琴盘打开一查真伪。无奈那凌如风再三推托,闪烁其辞,不由贫僧不疑,方才与他动手。”
圣手神医闻言一愣。笑弥勒却打了个哈哈道:“寻常之琴,却得十年未出山的泰山第一高手亲自保送,那货主面子之大,怕是当今皇上也比不上吧?”
言下讥讽之总,甚是露骨。
水镜涵养功夫深厚,自是不为所动。平声道:“净禅大师所虑甚是合理,老衲当初也曾虑及。小徒向中州南下,经嵩山时,老衲亲自检验过所携之琴,确是一寻常古琴,故敢如此说!”
“大师听说也是!”圣手神医道:“想那凌如风夫妻,一生未受大挫,自是自负。而他平生所为,皆光明磊落,从不苟且。偏这魔琴又在他夫妻手上,不便强行索看。凌如风夫妻一生所服,唯嵩山水镜禅师。这水镜与小老儿曾有过一段交情。看来,为弄清这个中原委,小老儿只得亲自去一趟嵩山,去少林寺将水镜请来,自见分晓。只是在此期间,还望大师赶上那凌如风夫妻,设法拖住二人,同时也注意不让几个魔头染指其间。”
笑弥勒闻言大喜,拍手笑道:“先生此计,甚为上策,洒家怎没想到这上面……”
他一高兴起来,即复原状,“洒家”二字脱口而出。
正欲转身离去,忽然一声无比清越纯净的佛号传来,“阿弥陀佛,何劳圣手神医远涉,老衲自来了!”
随这清亮的优号,二人举目一看、但见一个须眉皆白的老僧如飞而来,只见他上身丝纹不动,足下却如行云流水,带得一身大红袈裟飘然若飞,只瞬间,便来到二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