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错,他们明明知道形势已经倒过来了,现在投资于股市无异于将钱扔进水里打水漂,却还是利用这全国120万名老人家的无知,骗他们说这东西一定会赚,这本身就是一个骗局!合约上虽然说从第二年开始就会配股给这些人,但来年的夏天,也就是在1992年,曰经平均指数已经跌到了之前最高点的1/3,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才更合适.
接下来的话,让我感到彻底的震惊!
“之后出现了更多因变额保险而自杀的人。”
在这个下着小雨的傍晚,我和小塚老人一起沿着尾竹桥通往车站的方向走去。我们还没有注意到,天色就已经暗下来了。虽然6月都已经过了一大半,但奇怪的是,外面的空气还是让人感到寒冷和潮湿。
“在这个问题上,双方一直是各执一辞。在银行一方,他们当然会说自己早把所有风险都说得很清楚,这只是客户的个人行为,与他们无关。而在受害人一方,也是在极力维护自己的权益,控告银行在进行推销时,什么都没讲,根本就没有将这些风险摆出来,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对于不懂市场行情的自己才会上了银行的当。两方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样一来,就只能用当初双方签订的合约来解决了。在又长又复杂的合约上,我们发现,合约的最后用细小的文字写着:‘依资金运用的情况,保险金和支付给您的金额可能会有出入。’并且签名和盖章都正确无误,如果按照现在的这些证据,法官多半会判银行胜诉。”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世上竟有这样的事情!已经被吃干抹净了,身上穿的还要被全部剥个精光!在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世界里,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啊。听了小塚老人的回答,让我感到胸口疼痛。
“当时,大约有多少人受害呢?”
“在变额保险销售最好的1991年,全国的成交量就达到120万件。这
还没有等小塚老人说完,我发现有点不太对劲,忍不住叫了出来:
当我们缓缓走过高架轨道的铁桥下方时,我看见那上面覆盖着薄薄的一层尘土,看来,平时很少有从这里走过。冷清的街道两旁的房子整齐地排列着,老头子不时拿着卷得扎扎实实的英国制雨伞,指着这些房子对我介绍。
“这里以前是和服的绸缎店……这个立体停车场以前是一家卖进口货的,那儿原来是一个荞麦面店,他们的面做得很好吃,每天都有很多人来光顾。”
顺着老人的指点,我一路看下去,发现在尾竹桥通上,放眼望去都是些张开黑色大口的空地,有的在上面到处竖立着管理公司的看板。
“请等一下!日本的股票在1989年达到最高峰,在1991年的时候应该是经过了最高点,在走下坡路才对。这样的局势任谁来看,都知道不该做出向银行借钱,再把钱投入股市这种没大脑的事情吧。而且,在资金的运用方面,这可是寿险业者或银行的专长啊,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种做法是多么的愚蠢吧?那他们又为什么在那样的一个时期鼓动这些受害人做这些诬事呢?”
小塚老人又笑了,这时他的皱纹看起来更深了。好像我一副慌张不解的样子让他觉得很好笑而忍不住想笑似的,我可真是讨厌他这种笑容。不过,他却不理会我的不满,好像我的这种反应在他看来是再正常不过了。
“你说的没错,在1989年底,曰经指数曾一度达到将近39000点,而在1991年初的时候,指数已经下跌40%了。但是,在他们双方签订的这种一切委托对方全权处理的合约下,即使资金运作的结果再糟糕,根据合约,他们也不能更换保险公司。”
“这么说来,银行和寿险业者是……”
听到这里,我已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