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邬星道:“好教斗战胜佛夸奖,六奇正是我们六位兄弟。前些日子常听得日光菩萨与月光菩萨二位自娑婆世界回来之时说些有关斗战胜佛的事,只觉他们说得甚是夸张,初时我们六兄弟听了皆都不服,不成想今日见了,果然不俗,实比传言要强得多了。我弟兄六个这一式‘向天歌’至今未曾遇到过对手,这万余年来更是不曾用过,今日初试于斗战胜佛,原以为斗战胜佛便此逃了,不成想斗战胜佛竟然抵得住,斗战胜佛实有过人之才,佩服佩服。”言辞之间竟是颇为恭谨,绝不是随口道来的恭维之词。
悟空听了心中受用,不过又是暗道:“惭愧,惭愧,若是不曾遇到祖师授了我这‘罩’字诀,兄怕早已逃之夭夭了,你还说是什么向天歌,不是吼叫又是什么。”口中却说:“谬赞了!”
转而悟空又问道:“贤昆仲如此好本事,之前实是不曾听人提起过,既有此等本事,为何只在此间做些养花种药之事?”
悟空如此一问,又已惹起白衣邬星的烦恼,双眉一立,就欲生气,转而又叹了口气,道:“斗战胜佛,我六兄弟之事那真是说来话长,这已是一万余年前的事了,想当初……”邬星正欲向下说,那边厢走过青衣邬明来,向着邬星道:“三哥,我们六兄弟这些丢人的事儿还提他作甚?事已至此,还是想一想我们该当何去何从吧!”
邬星听了,立时醒悟,道:“贤弟说的甚是,既是丢人的事,还说他作甚!说的好,说的好。”转头又向悟空道:“还有一事不明,请斗战胜佛指教。”悟空见了,忙道:“指教不敢,但说,但说。”
悟空忙的用双手把耳朵捂了,口里直叫:“别喊了,别喊了,可是他这一点儿声音在这六道巨声之中又哪里有谁听得到?
悟空原想这声音定当减小,不成想,过了一会儿,这喊声不但不小,还大有增加之势,悟空与这六人最近,故而先捂了耳朵,这时,悟空看过去,只见稍远一些的也都齐齐的把耳朵捂上,就是曲家父子三个也不例外,外围之人,也都纷纷向远处飘去,离悟空他们是越来越远了。悟空见了,心中翻腾:“这声音竟然也是一种兵器?”
悟空虽说以手掩了耳朵,可是声音之大直透进来,刺得耳朵隐隐发痛,悟空心中大骇,本想逃离此地,可是又不想示弱。突的想起菩提老祖所授的穹罩天盖法术来,当下念了个“罩”字诀。蓦地里,陡见悟空周遭出现一个水泡状物,似有似无,此物只把悟空包裹在内。悟空登时觉得声音小了很多,当下松了手,绝不觉得声音刺耳,只觉得那声音就如几个小虫子在那儿嗡嗡的叫。放目看时,这弟兄六个勿自作大声吼叫的形态。此时空中白云乱飞,想来是那弟兄几个的声音作怪,把云朵儿震得东飘西散。
四下里的人早就消失的不见了踪影,也只看得见曲家父子远远的站了,双手依然放在耳朵之上不敢放下。悟空见了翻阵势,不由得对这六兄弟刮目相看,若是对阵之时,这六兄弟用了此翻招术,对手若是用双手掩了耳朵,那还不是只有挨打的份儿绝没有还手之力,或者只有逃了。
悟空正在想着心事,却见这六兄弟齐齐的把口向着太阳方向吼叫起来,悟空正不明白为何改变了方向,却见罩外日光摇晃起来,空中的“太阳”也是左右摇摆,悟空见了,心中顿悟:“此‘太阳’是个琉璃灯儿,只是悬于空中,他这六兄弟一喊,就像是有人摇晃灯儿一般,故而光线也是摇晃。看来这六兄弟口中的六奇就是指的自己了,果有过人之处,不知那七异又有何种本事?”
邬星道:“适才曾听得斗战胜佛提及这净琉璃世界有人偷得琉璃灯与金箍棒的事儿,具体事情如何,还盼见告。”
悟空适才急了提起这等事来,原是急话,未曾细想。可是现今是人家提出来的,这一提登时让悟空恼起来,叫道:“恼煞人了,这事……”悟空本不想说,可是转念一想,此事让人知了也是早晚的事,不若就卖个人情说与他弟兄,也算是送他一个人情。想到这儿悟空道:“本是一件羞人的事,既是你说了,我便说与你听,当下把那自称盈雪的童子的如何与南海观音过招,又如何骗了释迦牟尼如来的琉璃灯,又如何快速东来之事说了,中间只是隐了如何假扮唐玄奘盗了悟空的金箍棒以及在娑婆世界与净琉璃世界交界处的黑暗之中所看到的一切,只说自己追这女童至此便不见了影踪。
日光摇晃之时,曲家父子早已看见,曲迎日与曲迎月两个见了,早已向琉璃灯纵去,稍时,灯光稳定,不再摇曳,显然是这弟兄两个复又稳住了琉璃灯。
第十一章赌棍(一)
在这六兄弟的齐喊声中,悟空身外的罩儿也是略有摇晃,只是尽管外面如何声响,于悟空却是毫无损伤。吼了约一盏茶的功夫。悟空见那六兄弟都收了口,不再呐喊。
白衣邬星向着悟空一拱手,口中念叨着些什么,悟空听不清楚,忙的收了“罩”字诀。这才听得清楚,只听得白衣邬星道:“……实在好本事。”悟空也只听得半句,想来前面也是夸赞悟空之意。
悟空见人家有礼,且见人家也确有真功夫,心下先自有了三分尊重,当下口中也道:“贤昆仲果然好本事,想来六奇就是指贤昆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