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九)
“我好歹压住了心中的厌烦之气,我看那弟兄几个神情也是各异,有惊奇,有厌恶,有害怕。只见镇元童子的头儿围着这三株草儿转了一圈,只把眼儿在那三株草儿上看了好长时间。我们弟兄几个那时就连大气也不也出一声,唯恐惊了这个长脖子小怪物。”
“待他看足了,看够了,细长的脖子方才归位。镇元童子站稳了,双眼闪出烁烁的光来,神情颇显激动,张了嘴欲说还休的的样子,我便问他:‘镇元大哥,有什么话儿你就说呗。’镇元童子听了,这才道:‘怪哉,怪哉。这三棵草儿有些儿不同。’大哥听了,急了,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他奶奶的,有什么不同。’镇元童子听了大哥的这句话儿,脸色略变。大哥就这个脾气,这句话儿当时听起来实是刺耳,是不是大哥。”赌棍邬月说着,把这句话撂给了邬老大。
邬日听了,脸上飞红,道:“这个……这个……都怪我这张破嘴,说起话来不中听。不过好在镇元童子也是有大量的人。他虽然不开心,还是接着把话说了。而且他所说的和我们那以后所遇到的果然相同。看起来人家能成为地仙之祖,成就一翻名声,也绝不是偶然的。”
邬月道:“不错,由那件事,足见镇元童子果有大肚量。那时镇元童子就说了:‘这三棵草儿,一个,以我看就是一棵桃儿,却是草的模样,结的果子儿与桃的形状没有什么不同。另一个所结的果子你们只怕连想都不敢想。’说这翻话时,镇元童子语气略顿了顿,脸向上斜转,像是思索的样子,有了适才大哥的话,那时我们便不再催他。果然,他只顿了顿,道:‘那草上都结着小孩呢,一个个的盘膝而坐,很是好看,不过,看叶子,却又像是人参。这倒奇了,别说见了,就是连想也不敢想。’他如此一说,我们弟兄几个果真都惊奇的很,一个个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我那时就想了,我呸,结小孩?你唬谁呢。我凝目向那三棵草儿看却,由于它们本身就小,再加上光线的原因,总是看不清。镇元童子又道:‘那第三个也是不俗。’”
“六弟就插了一句:‘怎生不俗,镇元道友,还请详明。’镇元童子听了,道:‘那两个的果儿都是向下而生,这第三个却是向上生长。每个果儿都是一只手,五指分开,直指向天空,好像是向老天要什么东西一般。怎生会有这样的草儿,想不明白,就是想破了头,也是想不明白。’说完,镇元童子摇了摇头。
“‘想不明白就不想。’此时,五弟递过来一句话。虽略显突勿,也不是没有道理,或是说恰到好处。既是想不明白,我们又何必在这里耽搁时间,毕竟我们去那儿的真正目的并不是那三株草儿,最顶端那棵怪草的事儿,我们还没有解决呢,现在又牵扯进来三棵草,这叫个什么事呢。我那时隐隐觉得事情不好,那个地方实是太过诡异。镇元童子听了,也道:‘邬地道友说的是,我们何必在这儿费神,且这草儿也是泥捏的,没有什么生命,就是见了真东西,那时再说也还不迟。’那个时候,我们弟兄几个的性命可以说都是悬于镇元童子身上的赤阳之光上,他说的话儿才算有份量。他既然也是如此说,那还耽搁什么?走呗。”
“四弟突道:‘壁上的字我们还没有看呢。’这一句话止住了我们的脚步,是啊,现在想来那时实在有些儿慌唐了,之前的‘返阳居’、‘仙回头’壁上的字儿我们都看了,这‘佛不归’壁上的字我们为何就不看?笑话啊。看来事情都是因为那时镇元童子细察那三株草儿给耽搁忘了。”
“‘道友止步,此实佛不归地。吾阳气旺盛,方勉强居得此所。每逢午时尚须外出接受阳光以御寒毒,后辈来人当知,非赤阳之身,绝不可入内,否则,纵是佛身,千年道行,万年修为,必毁于一旦,绝无戏言,慎之。’落款是:清木道人。”
说完这几句话,邬月只拿眼来看悟空,只见悟空听的入神,面上竟然没有一丝儿非同寻常的变化。邬月心里纳闷不止:这猴子听到清木道人的名字,怎的一些儿动静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