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悟空双眉一蹙,旋即释然道:“不错,不错,邬雪本非寻常之人,小人物与她何干,害怕的也只是李耳、阿弥陀佛、释迦牟尼以及玉帝老儿诸人。他们要做些秘密的事儿也都难了,就是要授个徒弟,也要先被邬雪听了,且兼她本就是冰雪聪明,学什么学不会?那时邬雪集天下之长,哪个能敌,到了那时,若是邬雪小心眼儿,还不把他们一个个的都打的魂飞魄散……尤其是那个侯雪凌,只怕要被邬雪折磨千万年之后方要她慢慢死去,如此也报了被骗之仇以及兄长被囚之耻……”
曲迎日道:“这等道理,李耳诸人自是比谁都清楚,故而最好的办法,便是就此让邬雪魂飞烟灭,只是……只是……”
悟空笑道:“只是李耳偏又说下大话,绝不伤了邬雪,呵呵……这老倌儿只怕心里后悔得紧……”
曲迎日道:“众人一筹莫展,此中利害关系尽知,可是没有万全之策,众人谁也不愿就此开口,只怕一张口便被邬雪听了去,若是日后给她逃了出去,还不是要拿自己开刀?就在此时,释迦牟尼自西方欲海回来,见到殿上诸人如此模样颇感奇怪。待得知道事情原委,也即默然,当下坐了,静静思考究竟如何处置。此时家父与净天师祖略显不安,他俩个悄悄出去,到外片刻方回,只是回来之时更显紧张。时不时看看释迦牟尼,只见释迦牟尼静静而坐,没有任何动静。”
悟空笑道:“他两个只怕要寻菲玉佛吧。”
曲迎日道:“正是。我那时也已猜出师祖与家父之意,只是他两个不好开口,当下便大声道:‘敢问我师祖而今身在何处?’此时殿上正静,我突的如此一问,把众人自沉思中惊醒。知道我是问释迦牟尼,便把目光转向释迦牟尼。释迦牟尼见众人询问目光,当下也不再故作深沉,缓缓自袖内摸出一个小盒子来,伸手递给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见状,忙的接了。这释迦牟尼也真乖滑,他一言不发,只把物事交给阿弥陀佛,好像是对阿弥陀佛的尊重,事实上是把这个烫手的问题转移出去。”
“阿弥陀佛不自觉的接了盒子,似又觉不妥,略一犹疑,众人瞩目之际,阿弥陀佛把手一挥,那个小盒子脱手而出,愈变愈大,最后竟变得如一副棺木般大小。最后落在殿中.净天师祖与家父一声惊呼趋步向前,阿弥陀佛又是一挥手,只见一个人直挺挺的站立起来,不言不语,就如睡着了一般。我牵着舍弟急忙向前,可是离得菲玉佛身前丈许竟然近不得身。身前就如有一道墙壁隔着,推之不动。我知道这是被阿弥陀佛等施了佛法所致。这就是菲玉佛,我们这一脉的祖师,数日之前还曾是玉帝之身,还是这大殿之主,在此呼风唤雨,可如今竟是这般模样,不但失了天庭,竟还被人囚禁如此。可怜见,我弟兄两个至此方见得祖师一面。净天师祖面上泪流如注,呜咽有声。然后在菲玉佛面前跪了,只管磕头,家父以及我弟兄两个也跪下磕了几个头。然后我弟兄两个强扶祖师起来,可是哪里拉得起。净天师祖本性木讷,还能做些什么?”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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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弟兄两个拉师祖不起,也只有由着他跪着。可怜我这一脉本来是何等荣光,何等壮大,短短数日竟变成这般模样,而今也仅我们父子三个以及净天师祖,共是三代四个传人。也是怪不得别人,都是菲玉佛自作孽,自乱阵脚,把自己这一脉弟子屠戮殆尽,方为人所乘。其中因果,我弟兄两个已知,故此,也就没有话说。”
“就在此时,突听得一阵歌声传来:‘……天渺渺兮地茫茫,妾寻郎兮跑断肠,郎不顾妾兮天边藏;天渺渺兮地茫茫,妾寻郎兮痴欲狂,郎不顾妾兮没天良……’歌声缥缈,时高是低,如哭如泣,幽怨之极。时值明月高悬,真真的应了那句话:夜半歌声。此时大殿之上本已幽静之极,又听得此等呜咽之曲,直让人头皮发紧。跪在地上的净天祖师,听到此翻哥声,突的翻身而起,鄂然道:师母!这一句话虽低,可是听在我的耳朵里实是不啻晴天霹雳:师祖母!孟潇婕!净天师祖转身拔腿便欲外出,突听得释迦牟尼道:‘她就来,我已让人放她进来。’”
“释迦牟尼一开口我才醒悟,方想起此前的事来,师祖母为了师祖菲玉佛整日里徘徊在西方欲海边上,期盼得能再见菲玉佛。可怜我这个师祖母,因为净地师叔祖的缘故,无端被菲玉佛猜疑,以至醋心大起,大开杀戒,致使一段美好姻缘成为孽缘,一个好端端的天庭也就此被毁,我这一脉佛也就此一蹶不振。而今释迦牟尼自欲海中把菲玉佛带至天庭自是要告诉我的这个师祖母,这等幽怨之极的歌声,恁他是谁,恁他定力再强,听在耳里也必是不好受的。释迦牟尼腿快,师祖母自然要落在后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