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莫金道:“不……你不明白,那张地图原本就是真实的,还记得我告诉过你什么,两张图将指向同一目的地。冥河的可怕在于无边的黑暗和汹涌的暗流,雪山的可怕则是山头的大雾和让一切电子仪器失灵的强磁场,不管哪条路,都不可能轻易抵达的。如今有了坐标,我们就可以伞降了。啊,真是愚蠢,那么多支队伍登顶,可是又有几支是从另一方登顶的?我明白了,山的那头便是生,这头便是死,跨过此门中人,需要放弃一切希望。难怪一直没有人成功,原因竟然是在这里!”
他急切地打电话通知索瑞斯:“嗨,卡恩,我的老友,请你赶快来西藏吧。哦,不,我们在加德满都见面。带好你的全部研究成果吧,这次给他们一些颜色瞧瞧。”
第二节迤逦香巴拉
按照香巴拉密光宝鉴提供的指向,在第二层平台上方向与第一层相反,是自右向左最后抵达边缘附近才有更上一层的路。如果比例正确的话,那么通过第二层平台所需花的时间估计是第一层路径的三倍,这次几乎纵向直穿整个香巴拉。
但是这次的行程并没有在底层艰难。若说第一层平台是阴暗潮湿、危机四伏的原始森林,那么第二层平台,开始展露出这里独特的风光来。它更像是一个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既充满了原始、粗犷的味道,又蕴含着灵动、秀丽的变幻。且不说那妖娆迷离,带来梦幻视觉的色彩,仅是这些岩丘千奇百怪的形态,就已让人目不暇接。
除此以外,再没有新的发现,卓木强巴道:“走,返回营地,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他们。”
回到营地,天已漆黑,将大致情况一细说,大家一商讨,尚不知这里有什么异型生物,树营反而不如就地扎营更安全,每天晚上至少得有两个以上的人守夜,另外营房的布局结构也要做调整,在营地周围增加一些简易的捕象桩和陷坑,只希望别碰到三层楼高的巨型生物。
而对于那名勇敢的伞降者,更是给这群人带来了各种疑问。既然不止一位伞降者,那么别的人都掉到海里去了?还是说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生存下来了?可是外界一直就没有任何关于通往香巴拉通道的传闻。大家讨论下来,只有三种情况可以造成这种结果:一是没有人活着走出去,二是出去了的人都对这段行程守口如瓶,最后一种情况就是他们的功课做得不够,因此没能查到更多的线索。对他们而言,前两种情况都不是好信息,但是由于他们对这个地方了解太少,因此也无法得出一个正确的结论。最后还是亚拉法师提出,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如果运气好真能发现遗留在这层平台上的村落和村民,应该可以从他们那里了解到更多信息。
深夜,在一个不为人所察觉的角落,一只手握着一枚比子弹略小的仪器,像一颗螺钉,轻轻一摁,那仪器闪了一闪,握着仪器的人知道,这枚信号发射器已经开始有规律地向外发射无线电波。他没有犹豫,将那仪器小心地掩埋起来,转身离开。
那放仪器的人影刚离开,另一道人影来到掩藏仪器的地方,他掘出仪器,重新埋好那地方,在那螺钉头部按了一按,关掉了信号发射器,将那螺钉放进了自己口袋。
那些数十米乃至数百米高的岩台、岩丘,历经野风和清泉的洗礼,再由新的岩浆覆盖、融蚀、穿透,层层叠叠,形成了奇峰竞秀、壁立千仞的独特之美。
就像大家第一次见到工布村一样,这里的山岩也让他们不知该如何形容,只感到一种野性的张力,狂放不羁,突兀嶙峋,不拘一格。
远看时,有的如一根根青筋裸露、肌肉虬结的男子手臂,破土而出,直插云霄;有的像乌鲁鲁顽岩,独霸一方,气压群雄;有些连成驼岭,有些褶成兽脊,更有绵延不断者,宛若长城,气势恢弘地盘踞于群岭之巅。加上婀娜秀挺的绿色乔木作点缀,或在那些斧劈刀削的断崖绝壁中,一道白练笔直倾注;或有流云自峰岭间追逐嬉戏,随着岩色不住变幻形态;也有浓云困于群峰凹处,扑腾翻涌,满而溢出,如凝烟飘雾,缭绕飞瀑,各有风华。更有无数堰塞湖,大大小小,像珍珠,似月牙,散布在层峦叠嶂间,色泽明艳得好似江南染房,黄如柠檬橙似橘,外染一圈翠碧;要不然就红胜赤霞蓝似海,再嵌一层银白。无论是见多识广的胡杨队长,还是学养深厚的亚拉法师,或是走南闯北的卓木强巴,他们都没见过,没见过这样的湖,没见过这样的颜色。古人云:“江作青罗带,山作碧玉簪。”再看时,那一座座雄峰危崖,已被缥缈云雾缭绕,时隐时现间,顷刻化作琼楼玉宇,让人直欲随风飘去。
若行至近处,则更令人称奇。那些熔岩的表面形态就像是冰冻的瀑布,而扭转的色泽却像是流淌的彩虹,二者完美地融为一体,让人产生一种彩虹顺着瀑布往下坠的错觉。
西藏,无人区。一辆经过改装的卫星接收车内,一阵急促的警铃将那个在车内熟睡的大汉惊醒,他看了看那好似雷达的屏幕,赶紧拿起手机拨打。
拉萨。马索将手机递给莫金,莫金低声询问了几句,一抹得意的笑容浮现在脸上:“他们终于到了!”他打开手提电脑,接上网络,那电子地图的数据传输了过来。
看着老板的笑容,马索也莫名兴奋起来,道:“在哪里?”
莫金道:“距离我们上次登顶的地方仅有六十公里不到。”
“啊!”马索道,“这么说,我们上次去的地方大致正确啊,真是没想到。可是,怎么会呢?老板,那么多支队伍都丧生在那山头附近,是不是再等等,我怕他们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