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打劫个人
“酒儿,酒儿,走了,走了”
我径直走到她跟前,拿着白底镶蓝边的宽口袖子,在她眼睛面前晃了又晃。
她伸出一截白玉似的胳膊,一把就将我的镶边袖子打落。
“等会儿,等会儿,再等会儿,”
“上回就差这段了,这会子让我先听完,”
不知不觉,来到一家露天的茶馆面前。只听,台上惊堂木一声响,唾沫星子四处飞扬:“上回说到,卫将军单枪会戎王。这回且听,卫将军封王拜侯相,”
瘦骨长须的说书人,拿着酸枝惊堂木突然问:“咦……刚刚说到哪儿去了?”
“封王拜相,封王拜相,”底下坐着的人齐刷刷地,挥起宽口袖子起哄道。
“孟酒,孟酒,”
我好不容易挤出了人流,急忙回过头来呼唤孟酒。可身后,哪还有什么孟酒?
孟酒头也不回,一动不动地站在老榆树底。
扯了扯她的穿丝绣线裙,她竟闭目塞听毫无反应。
罢了,罢了,这妮子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寻了个略干净的地儿,我提着袍子缓缓地坐了下去。在叶子黄了大半的老榆树下,我闭上了眼睛打了会儿坐。
一缕阳光斜照在身上,整个人也跟着柔和温润起来。
只看见:乳娃子口水糊了一脸,壮大汉拳头握了一半,老妇人褶子皱作一团。
这小姑奶奶,又不知道,跑哪儿看热闹去了!
我揉了揉眉心,捏紧了月白长袍。深呼了一口气,便转身入了密不插针的人群里。
老榆树下站着她,发丝清扬裙角如花。
她竖支着一对莹白耳朵,目不转睛地盯着说书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