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默里在30年代提出,社会因素通常是动机的来源,可是,这个提议却没有得到人们的注意。在50年代,随着社会心理学和人文主义心理学的发展,心理学家对“社会动机”的兴趣越来越大了。
弗洛伊德认为,自我,或者很大程度上是有意识的自我,在孩子学会控制他获取直接满足的冲动,或者因为更大的回报或者因为不能为社会接受而推迟时,会慢慢形成。因此,较大儿童和成人身上的动机尽管受到获取快乐的驱动力的力量影响,可是,他在方向上还是认知型的。
50年代及以后,由发展心理学家们收集到的一些实验证据支持了弗洛伊德的自我发展理论。比如,沃尔特·米歇尔及其合作者让孩子们选择直接的,但是较小的满足和延迟的,但更大些的回报。7岁时,大多数孩子选择了直接满足,可到9岁时,大多数孩子选择了延迟一些但更大的奖励。
同时,心理学家安娜·弗洛伊德和海因茨·哈特曼的作品一直就在改变心理动力心理学的焦点。人们发现自我比原来想象的更有力量,更有影响力,而本我的力量却不那么强。对于心理动力学方向上的心理学家们来说,这意味着成人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有意识的愿望、自我保护机制和价值激发的。因此,到50年代时,心理治疗者和学术性的心理学家们都在热情地探索自我战胜压力所利用的积极的认知力量,特别是面对犹豫不决的情形时抵消焦虑的希望,以及解决问题而不是无理性的防范和自我防御的解决办法。
三
20世纪的大部分心理学家,从弗洛伊德到斯金纳都是决定论者。作为科学家,他们相信人类行为,就像现实世界里的全部现象一样,是有因而起的;每一种思想和行动都是以先事件和力量的结果。这个前提在他们看来好像是对心理学作为一门科学的地位最为基本的。按照这个观点,如果人可以按照他们希望选择的方式产生行为——如果他们的行为当中有一些或者大多数都是由意志决定的,可以自由操作,而不是由过去的经验和目前的力量决定的——就不可能产生一个有关行为的严格的法律体系。相应的,“意志”这个词在本世纪中期就从心理学中消失掉了,今天,在大部分现代教材中,甚至捎带着提一下都没有。
可是,这个概念却不愿意死亡;它改头换面,以别的名字存活下来,而且不无理由。
一方面,心理治疗学的目标就是要使病人从无意识力量的控制下解放出来。这只能意味着,病人将能够有意识地衡量和判断一些别的办法,并决定自己的行为方式。可是,如果不是意志产生的行为,那么,决定又是什么呢?
另一方面,发展心理学家发现,儿童心理发展中的一个关键特征是“元认知”慢慢的出现——对自己的思想过程和管理这些过程的能力的认识。儿童慢慢地发现,记住一些事情、形成问题求解的策略、对物体进行分类有好多种方法,他们开始锻练对自己的思想过程有意识和自愿的控制。
再一方面,认知心理学一直需要设计一种现代的意志对等物来解释决策现象,这在无数思想和问题求解研究中观察到很多次了。人工智能专家喜欢一些程序中的“经理功能”,它能刺激思想,也就是,这样一些能衡量在任何点上取得的成果,并能确定下一步采取什么步骤的程序的很多部分。有些理论家说,人类的思维同样有管理功能,也可以作出决定。可是,由人工智能程序作出的决定都是完全可预测的,而对人类决定的预测经常是错误的。为什么?在人类的选择当中,到底有没有某些自由的区域?有没有某种自由意志在自愿的控制中?我们将在下章里进一步探讨这个谜。眼下,我们只需注意下面几点就足够了:不管人类认为决策是一种完全可预测的管理过程,还是一种自愿的行动,其动机在起源上却是认知型的。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