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好象忘了是你要我走的?”他没好气地道。
“有吗?”她移开手,潋灔的水眸直睇着他。
“妳叫我去死呢!”就不知道那一句话有多伤他的心。
淳于后眨了眨眼,俨然忘了那一天她自己说过的话。
君逢一见状,不禁低叹一声,恼怒地道:“我到外头散心个三两天也不成?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你找上无忧阁,莫名其妙地又淋了一身湿回来……”
“我要听实话!”他恼火地打断她,不由得再俯近她一些,柔声的说:“我对你说的绝无半句虚言,你是不是也该要对我说些实话?”
“我……”他说的都是实话?真的吗?
包括他说他要的只是她,他只想要她,压根儿不管御绣庄还是十二锦绫织法?能相信他吗?他打一开始就不老实,如今会老实吗?
“说。”他柔情似水地低喃着,粗嗄的嗓音仿若带着某种魔力,教人沉沦。
告诉他,就如他猜测的一般……
淳于后闭紧眼,浓密如扇的长睫轻颤着,仿若等着判罪的囚犯,然而怒吼声没等到,却突然感觉炽热的身体熨上她冰冷僵直的身躯,双手环过她的腰际,将她搂得死紧。
她纳闷地张开眼,还理不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时,却见着他向来虚伪的皮相,漾着一抹教她怦然心动的柔笑。
“可是,我好开心……”他的神情雀跃极了,像是个得到冰糖葫芦吃的娃儿。
“不管你对我到底有何心思,可就要成亲了,你怎能往那种下流地方走?”她捣住羞红的粉颜,执拗地道。
“无忧阁并不下流,不过是一间再寻常不过的酒肆罢了。”她在胡说什么?“你以为我义父会容许义母开设那种不入流的酒肆吗?你以为有哪个男人能够允许自个儿的娘子在那等声色之地来着?”
“可……你怎能不告而别,一走便是三天不见踪影?”她小声抗议着。
打他到御绣庄至今,尽管她多不愿意遇见他,可每天一定都会瞧见他;突然三天没见着他,教她……猛然发现了自个儿的心情。
呜呜……她怎能把感情给系在这种人身上?往后她一定会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与其空留余恨,她倒宁可选择慧剑斩情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