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厉姠荷再度摇头,轻轻将头搁在自己的膝上,悄悄叹了一口气。
蒋稚青仿佛看见一个精灵俏生生的坐在她家沙发上,忍不住翻个白眼狂叫。
厉姠荷小脸皱了一下,“我哥最近心情非常非常差,却常回我和爸住的家,我怕回去遇见他,而且我喜欢你设计的房子。”
蒋稚青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大,一双漂亮的眉毛挑得恨天高,嘴巴像机关枪一样扫射起来,“你那个哥哥不是才在最近卸下黄金单身汉头衔,订了个全台湾人都知晓的婚、娶了个美娇娘外加人家的家财万贯还心情差?你们家的孩子是有没有良心?根本都不知民间疾苦!你知不知道那个应小姐美如天仙,气质非凡,更重要的还是货真价实的千金小姐,全台湾的男人都想杀你哥了他还可以心情不好?你们兄妹俩统统是一个样!一个不知好歹,一个不知生活现实!”
又是一长串连换气都不用的责骂。
好喘好喘,喘死她这个奴才史瑞克了。
厉姠荷被骂得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来敲蒋稚青的门真是做对了,她的叽叽喳喳刚好让她太过安静的脑袋停止思考刚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此时她需要热热闹闹的人声车声电视声或者任何声音都好,好让她不再想起邢狂刚刚在她耳边的低低喃语及啮咬她耳垂的声音。
厚,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公主?我怎么会和公主当朋友?我根本就是奴才命、穷人个性,要怎样和你们这种公主沟通?”
“稚青。”
“别叫我,让我烦恼一下,学一下你这种忧伤的气质。”
“稚、青,镇定一点。”
蒋稚青被“镇定一点”这四个字定住心神,紧紧抓住厉姠荷纤细的手臂,满是惊慌地问:“我又太躁了是不是?是不是?厚,我的躁症又上身了!”
“其实我也不懂我哥。”看著哥哥的背影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不懂像他那样的人脑袋在想些什么,就像她也不懂邢狂一样,不懂他为何会那样对她。
她想不通、理不透,甚至也弄不懂自己了,为何会对他……
“你哥和你都是天之骄子、天之骄女,你们的脑袋里装的成分都和我们正常人不同。”
厉姠荷缓缓摇头,“我是正常人,我哥和……才不是。”
“你哥和谁?”
厉姠荷的心情逐渐放松,摇摇头,“没有,稚青,我只是担心你等一下会太躁,所以提前提醒你。”
“厚!都是你!”蒋稚青像鸵鸟一样将头埋进沙发抱枕里。捂住自己的耳朵,想了几秒後再度发飙,“那你干嘛跑到我这儿来?回你自己的家去啊!”
“我家有人在睡觉。”
邢狂还在她的床上睡,她想起他滑落在床边的结实手臂,以及那双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张小脸又热了起来。
“我不是说我帮你装潢的那间,我说的是你家,你天天要回去的那个家!你回去那儿就好啦,来我家乱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