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纵然美相公样貌出众,素来保守的仲冉夏仍是接受不了。
菲儿睡在外间,宽大的卧室里只得她一人。白天仲冉夏还能故作镇定,打醒十二分精神地回应,生怕说错半句。
古代封建迷信,若是知道仲冉夏借尸还魂,恐怕要见不着明天的太阳。没有被乱棍打死,也得给牛鼻子道士作法烧成灰。
求生的意愿是那么强烈,于是她潜意识中,果断地作出了自以为最适合、最妥当的反应。
只是此刻,在黑暗和清冷的月色中,仲冉夏在锦被里蜷缩着,手脚止不住的冰凉。指尖微颤,胸口的酸楚和难以压抑的无助接二连三地蜂拥而出。
“五、五年了,”菲儿一怔,似是没想到问题会突然跳到她身上,这次学乖了,答得很快。
“相公进府有一段时日了,你们可有尽心侍候?”菲儿曾提起此乃仲府,那么她是回家省亲,还是来观礼了?
“回小姐,姑爷入府半月来药石不断,幸好三日前与小姐拜堂成亲前有了起色,不然……”菲儿忽然住了口,脸色惊惧,匍匐在地:“奴婢该死,恳请小姐原谅。”
看来这原主人也不是个良善的主,仲冉夏冷着脸狠狠道:“出去!”
菲儿一愣,显然没想到小姐就这样放过她。踉跄着站起身,忐忑着行礼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她血脉相连的亲人,相互鼓励扶持的朋友,以及亲切慈祥的老师。从此之后,再也无法相见了。
在这陌生的朝代、陌生的地方,必须应对陌生的人,仲冉夏感觉孤独、彷徨又害怕。
她并非像表面看起来那般坚强,仲冉夏将被子一扯,捂住脸颊,任由凉凉的泪水肆意滑下脸庞。她允许自己软弱,却也仅仅只有这一夜。
美男原来是抢回来的
是夜,仲冉夏身子疲惫不堪,却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踏实。
琢磨着下午搜集得来的信息,一来这身体的主人与她同名,三日前才成亲;二来美相公并非“娶”她,而是入赘了仲家,又是个病秧子,自入门后汤药就没有断过。
原本她听说两人尚未洞房,还担心着晚上同寝之事。谁知菲儿晚饭后小心翼翼地转达了姑爷的意思,说是仲冉夏刚醒,身子虚弱,生怕他的病会传染给她,婉转地让两人分房就寝。
闻言,仲冉夏松了口气。即使他们是夫妻,但始终是陌生人,要她与只见过一面的男人滚床单,那跟一夜情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