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现下,我只要好好想著如何怎么把那人赶走。我从九岁就这么希望,如今我已十六岁,终于可以自己当家。对了,先把爹让他掌管的当铺收回来,让他无权无
能,像是赖在府里吃喝一般。
他最好识相。
某月某日
我忿怒地质问他为何不会察言观色,他竟厚著脸皮说我和他有缘,他有事情尚未完成,还不到离开的时候。
某月某日
范春虫人如其样。果然极蠢。
无论讥刺他嘲讽他无视他,他都不会发怒。就算我把书丢到他脸上,他也是微笑著捡起来。
我讨厌这种人。
某月某日
即便我仍需要学习,但我可以请来更好的夫子,不必屈就他一个小书生。
倘若我将他驱逐出府,旁人必认为我韩府当家不懂尊师重道,坏我声誉,这可行不通。
既然无法赶他走,那便要他自己离开吧。
苛刻地对待他,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某月某日
范春虫竟敢说我文才稍嫌不足,应该多多阅读各种大家书籍,只要辛勤努力,假以时日就可以写出词达理举的优美文章。
我假装很感兴趣,问他词达理举是什么意思?他好像甚是欣喜,告诉我这是晋什么最负声誉的文学者陆什么所说过的话……甘我何事?
不等他讲完,我用力地把书丢在他脸上。
某月某日
爹过世一段日子了,心情恢复之后,我总算能再翻开这本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