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云雾散去,阴影全化成飞烟。
他搂着她,以全副心灵的爱意吻她;她也以满腔的热情响应他,毫无保留地释放出她的浓情蜜意,那些只属于他,只为他而有的似水柔情……
她悠悠诉说着这些,像是提起一桩陈年往事,也许有所感慨,却已经释然。
涂剑蘅深深望进她眼眸深处,那里是清澈无波的坦然,他从没见过她提起冯子民时能这样乎静无波。
「妳不再恨他了?」
「当然恨。」莫均均轻轻喟叹。「但我已经可以把那些藏在记忆最深处的地方,拿钥匙好好锁起来。而且,换个角度想,」她望着他的盈盈眼波有着难以化解的浓情。「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不可能遇见你。」
「怎么突然想通了?」涂剑蘅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她说的话是真的,他甚至有点受宠若惊。
为什么不让我看?」
涂剑蘅愈想藏,她就愈好奇。她霸道地抢过了纸袋,涂剑蘅也莫可奈何,只好任她把纸袋打开。
纸袋里竟是那幅画!他当初付了钱要画廊在她生日时送到她家去的:但现在她生日还没到,这幅画却在他家里。
「怎么会在你这?」她眼里充满了疑惑。
「我下午去拿回来的。」涂剑蘅只好实话实说,全招了。「当初买这幅画送妳的时候,并不知道妳跟冯子民的关系;但我后来愈想愈觉得这主意不好。我似乎不该再让他遗留下来的东西来--」
「我姊姊直到今天才把你那时候因为我而失业的事情告诉我。」莫均均的泪水也在这时不由自主地漫上她的眼眶。「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却--」
「只要妳能丢掉旧包袱,走出阴影,我再怎样都无所谓!」他拉她入怀,柔情地吻去她的眼,不让她的泪珠滚下。
「我走出来了。」她抬起晶莹的眸子看他。「我给你一个全新的我,不任性、不古怪的。」
「可是妳要是不古怪,就没意思了!」他刻意逗她笑。
她笑了。「你放心,我说说罢了!要我不古怪满难的!」
「刺激我,是不是?」她替他把话接下去,她能明了他的用心。
「你在想,冯子民是我最在意的创伤,而我们才刚因为他吵过架。而且,我的生日就快到了,你不想在我生日当天还唤醒我不愉快的记忆。」
她捧着那张画:心中既感叹又感动。「你为什么总是对我那么好?」
他不知该苦笑或是该喜悦,她是他最在乎的人,他当然得小心呵护她,至少她现在终于明白了这点。
「这幅画,其实很值得纪念。」她轻轻地抚着那画上的纹路,思绪飞回从前。「我第一次到子民在纽约的公寓,他画架上画了一半的,就是这张画。也是这样,我那天才会不由自主站画廊前呆呆盯着它看……我没想到,它竟然又从美国飘流回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