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薛布衣还没下班,他就在单位门口等,仲秋,树叶开始凋落,树叶旁边还有几辆小车,车子颜色不是黑的就是白的,乍看去挺肃穆,也显安静,就自己手上的花格外扎眼。
王路灯没事人似的回避了路过者的几束目光,一手捧着花,一手插进裤兜里,吹着口哨,朝那幢三层小楼的某个窗口望去,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薛布衣在那扇窗里。
远远见布衣和几个女同事唧喳着说笑着前呼后拥地从大门走出来,他忙迎上去,手上的花还抖落了一朵,显得有些狼狈,当着众人的面给一脸惊诧的薛布衣双膝跪下,高举鲜花,布衣,嫁给我好不!
他早盘算好了,今天,也就今天了,薛布衣不是吗?毕竟是女人吧?实在不行自己就来个死缠烂打,这一跪,一定能跪出个结果,薛布衣应热泪盈眶,也许号啕大哭,至少,也是害羞或含情脉脉地接过自己手里的花卉,轻闻一下……
薛布衣在同事的一阵暴笑中略显手足无措。
你小子,少和我废话,即便不结婚,你妈也能等我!老人的小眼珠死盯着路灯,似乎要跳出来打他两下。我和你妈都三十好几了才要的你,你知道不?
我又不傻,户口本上写着日期呢。王路灯没好气地说。
但我和你妈结婚之后,就定了个十年的约定,为了将来你一出世,有父母在身边,不让你孤单,你知道不?
不知道。
那阵子,我上山搞研究,条件很艰苦,你妈一边担心一边等我,我所有的鞋,都是你妈一个针眼一个针眼地缝的,每年的探亲假就十几天,什么叫相知相契?什么叫糟糠夫妻不下堂?那日子,再过几个来回我都觉得值。
正这时,一个高大时髦的年轻人从车上下来,似乎和王路灯一样,早等待多时,走到薛布衣身边,从容而冷静地接过她手上的大衣,表情自然地和薛布衣欣赏着地上的一幕。
你,你朋友?那人问薛布衣。
噢,一个从小玩到大的邻居,没事,我们走吧。
王路灯就这样看着薛布衣上了车,直到车子开没了影,他以为是自己的手在握着方向盘,车子已驶进绝望的谷底。
第二章应聘
王路灯一琢磨滋味不对,忙问,爸,我听着怎么觉得您挺乐意一个人在山上啊……
王父一瞪眼,你想哪去了?!转尔又和颜悦色,别急儿子,你们真心相爱是不,等个十几年又何妨?如果这点考验都经受不起,只能说你们没缘分,再说,男子汉着什么急结婚啊,你才多大点?
诶?王母从厨房冲出来,举着饭勺子,他爸,别在那里和儿子说风凉话,路灯要是再等十年结婚,咱俩就离婚!
乱套了!路灯靠在沙发上,眼前一黑,突然出现了薛布衣可人的脸蛋儿,苗条的身段,心下一动。
王路灯特意去鲜花店买了花,又买了张祝福的卡片,由于自己笔迹太草,找人代写了祝词,一切准备就绪,独自走向薛布衣的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