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真是恶心——！”李氏气呼呼地说道：“我得让冯保好好的管管他属下的太监……”

陈氏紧盯着李氏，想了一下说道：“妹妹，翊钧年幼，你我一定要团结一心将他教导成有位明君。对了，我听说今日首辅张居正跟你走得比较近一些……可是为了朝中大事？妹妹，不是做姐姐的挑你的理，晚上见面毕竟不大好。”

“姐姐，你莫不是听到了一些什么闲话？”李氏银牙一咬，泼辣劲也就上了粉脸红腮：“姐姐，我跟张阁老的确经常会面，可我的确也是为了翊钧为了朝政啊。如果你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大可告诉我，我倒要看看究竟谁在背后嚼舌根……”

“风言风语倒是没听到，只是处在我们的地位，一定要谨言行事啊。”陈氏淡淡地说道：“我也是女儿身，女人的心思我懂。似我们这般年纪，没有男人的疼爱的确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但你我都应该清楚，我们的地位、身份……是容不得半点差池的……”

说着，陈氏的眼圈儿又红了。李氏心里也像塞了块石头。正在两人唉声叹气之时，乾清宫里的一个管事牌子飞快跑来禀告说；“启禀两位太后，皇上回来了……”

此刻十岁的小皇帝并不在场，两宫太后亲如姐妹一般，气氛是相当的融洽。说着、说着，两姐妹的话题便集中在了万历帝跟张居正的身上。

先是李氏忿忿不平的说道：“姐姐，前几日我在翊钧的床榻下搜出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看你气得如此模样？”陈氏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关切的询问。

“你看看便知——！”说着，慈圣皇太后李氏便从旁边的锦榻下抽出一本画册，递了过去，道：“这本是先帝的遗物，当初我吩咐下去全部烧毁的，可是不知怎么的，这一本关于娈童的画册就被翊钧给收藏了。”

陈氏仔细一看，脸色顿时就红了。那本册子不久是当初隆庆帝最为钟爱的娈童画册吗？当初为了那事，她跟隆庆帝没少红过脸。

陈氏伸手擦去眼角的泪花，正襟危坐，急忙道：“妹妹，既然翊钧来了，那我们边考考他今天的学问吧……”

……

……

几天来闽州府城墙上的烽火几未曾熄灭过，城外的探子不断的传来鬼子的消息。三天前，一队两百多人的倭寇冲进了距离闽州城只有五十里地的小村庄。数百居民全部屠杀，所有的粮食钱物全部被洗劫一空。

昨天，一队闽州府守备军营的巡防军跟三百倭寇相遇，全部阵亡，无一活口。武器、马匹，甚至是铠甲都被抢走。

谁曾想，这东西居然被十岁的翊钧，万历皇帝给收藏了。陈氏一腔怒气：“胡闹，简直就是胡闹，这事情若是被满朝文武知道，那我皇家的脸面往里搁？”

这时宫女送上两小碗滚烫的醒酒参汤来，李氏取一杯呷了一小口，徐徐说道：“翊钧还小，断然不知道此事，我看啊，一定是宫里的太监进献给翊钧的。”

陈氏怒气攻心，放下手中的酒杯，冷哼一声道：“当初先帝迷恋娈童便是那陈洪跟孟冲的唆使。我看啊，这后宫的太监、宫女要花点力气整顿一下了。翊钧可不能布了他父皇的后尘啊……”

李氏赞同的点了点头：“就按姐姐说的去做。不过妹妹有一点不大理解，这娈童到底有什么好？”

陈氏脸一红，忸怩了一阵子，才不情愿地回答：“当初先皇陛下迷恋娈童的时候我也曾打听过，据说那娈童走的是谷道……我想哪里应该是别有异样的情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