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替老人倒了一碗酒，笑道：“小可认为是善意，因此万分感激。敬老伯一碗酒，我这里先干为敬。”

“小可来游山，当然也是来找人，而且找的也是女人，但是寻仇而非猎艳。”

“找谁？”

“恕小可守秘。小可能坐吗？”

“店不是老夫开的，你爱坐就坐。”

“谢谢。小可姓崔，请教老伯尊姓？”

他不介意地笑笑，说：“那就怪了，小可冒犯了老伯吗？”

“老夫出声招呼，并不是为了你。”

“老伯……”

“老夫只是看不惯用暗器偷袭。”

“小可道谢不算错吧？”

“萍水相逢，休问来路。”

“是，小可多问了。”

“刚才你那两手干净俐落，可惜太冒险了些，到底是年青人好逞强，经验不够太过自信，你就不会多用些心机？如果对方比你强，后果如何？”

他咧嘴一笑；泰然地说：“谢谢老伯指教。不错，小可确是经验不够，到底是未经过锤炼的人，出手的反应出乎本能，要想达到神意合一决利害于瞬间的境界，至少也要下二十年工夫。江湖历练是经练与教训聚积而成，这里面包含了不知多少辛酸泪。有不少雄心万丈的人出师末捷身先死，倒下去便不再起来。有些人很幸运，扬名立万一帆风顺。江湖鬼魅，凶险重重，尔虞我诈，随时有不测之祸，谁也不敢说幸运之神永远跟着他。以小可来说，短短三年中九死一生，一次上当一次乖，总算至今仍然幸运地活着。前辈的教训如果出于善意，小可衷诚感谢并谦虚地接受。”

老人目不转睛地盯视着他，不言不动，山羊眼不带表情，冷漠得象是个无知觉的行尸，久久方间：“你认为老夫是善意吗？”

“再就是老夫最恨邪淫歹徒。”

“小可……”

“你既然是那女淫魔的同伴，还不滚远些？”

他呵呵笑，将酒菜放下说：“老伯神目如电”难道就没看出小可不认识他们任何一人吗？那书生用箭偷袭，小可看到了岂能不管？正如老伯一般，小可也讨厌不光明使用暗器的人。”

白发老人冷峻的神情在逐渐消溶，问：“你不是那些女人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