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在与痛楚挣扎,只有任人摆布。
终于,她耳中听到那人含糊的语音:“哦!原来如此。”
接着,那人捏开了她的牙关,塞一粒丹丸在她口中,然后又倒入一些清香触鼻的药末,最后水从葫芦嘴中流入她的口中,顺喉而入才将她放下躺平。
奇怪,丹丸和药散似是一道热流,喉间立即感到舒畅;一到胃部,疼痛徐徐减轻。
她的听觉仍在,知道那人在附近走动,正在抢救她的同伴。
可是,气机似已失去聚气的功能,剧痛抑止了气机的扩张聚汇,她已完全失去控制力了。
蹄声已止,她吃力地扭转头,看到身旁立着一匹坐骑。
再往上看,看到一个无法看清的朦胧人影。
她本能地想:仇敌来了!
极端的愤怒,极端的仇恨,突然奇迹出现了。
不片刻,她浑身开始放松。
痛苦消失了,反胃与绞痛消失了,眼前逐渐清明,晕眩感像潮水般一阵阵消退。
她挺身坐起,首先看到自己的刀放在身侧的地上,抬起头,她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穿一袭破旧褐衫的人,正在用丹丸药散灌救最后一位镖师。
半点不假,她概略地可以分辨出在近旁那匹坐骑,正是跟在镖车后面大半天的可疑人马,没料到疑是仇敌的人,反而恰好救了她。
她站起活动手脚,真好,除了感到有些少虚弱疲惫之外,怪症显然已经完全离体了,喉间仍残留着药散的甘味,她拾起刀归鞘,向那人走去。
她内心深处发出一声愤极的怒吼,神力倏生,克服了肉体的崩溃感,突然挺身飞跃而起,狭锋刀就在跃起时出鞘,以雷霆万钧的声势,猛扑马上的人影。
她感到手腕一紧,立即感到挥刀的力道骤然消失,然后自己的飞撞身躯,被一只强劲的手臂挟住了。
“我完了!”她心中狂叫,想挣扎已力不从心,一阵男性的汗味入鼻,她浑身像是崩溃了。
她并未失去知觉,虽则目眩看不见景物。
感觉中,那人抱着她下马,将她平放在地,一双粗糙但却显得温柔的手,先检查她的双目,鼻口的呼吸,摸触她的胸腹以了解内腑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