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屠苏 第二十二章 死人道

田昶饮酒解闷，亦跟着分析道：“按你俩这么说，那个假冲质的身份倒成了关键。似乎，他跟那六路人不是一路的，但那六路人好像又听他的调谴。说到李鹰的身份，他会不会在宗门弟子中安插了一双眼睛，时刻掌握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不见得！引路之人不一定要混在我们或是另二脉中间！不过，我同意田师弟提出的身份之议，的确是关键所在。”索千殇接话道：“我也赞同屠师兄的猜测，这些不似散修却又胜似散修的几路人，如何能够隐藏的如此深沉？他们本身就像是一群潜行者，随时会成为别人的影子。这样的人存在在这世上，真是让人感觉到可怕。”

“这里有我几位师兄在，请蒋兄与他们商量。”岳琛指了指自己右面的一个入口，道：“我觉得那个里面暂时应该是安全的，我想进去休息一会。”

秦彦凑过来说道：“师弟，刚才交手，不会受伤了吧？”

“没有！我要好好想想，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纰漏，才让我们陷入死地！”

“你早就想到了，只是不想承认，对不对？”

岳琛看了一眼钟桢，知道他在说什么，摇了摇头，道：“这一次，与上一次不同。”说时，岳琛走进右边的那块方形区域，靠在一块扁平的巨石上，闭目思索。

石山静谧异常，掩映在灰蒙蒙的天幕下，凭添几分神秘。横纵乱布的怪石，似是张牙舞爪的鬼怪，守护着这块不容侵犯的地域。山脚下的碎石地域与绿色丛林形成一道鲜明的界限。在界限的两边便是两个世界，一面充满生机，一面荒凉死寂。

穿越于石山山道间的行人，万分小心谨慎，生怕一不小心便会惹怒山神，招致灾祸。原本寄希望于天色大亮后可瞧清石山的真面目，可在天色初亮之际，石山中浓雾顿起。厚重沉闷的浓雾，比先前的灰色天幕更暗，更让人难以呼吸。阴晴转换间，石山隐藏的更牢实了一些。

脚下的碎石发出吱吱嚓嚓的响声，利如尖刺的怪石棱角划破衣襟，浓雾弥漫的气味让人不住作呕。

承明宗太清一脉的四位女弟子渐有不支，脚步踉跄。索千殇等人不住的打喷嚏，轻声咒骂起来。

欧阳休啧啧几声，取出白蟒蜃珠照亮方圆丈许，沉声道：“这真是个鬼地方，连石头都长的这么像鬼！”

蒋仲祺与欧阳休等人商量了一会，决定以静制动。

索千殇慢慢靠近岳琛，也靠在巨石上，舒舒服服的长吁一口气，自语道：“还是在天戮峰清修的日子舒服啊！”

“没出息就是没出息！哼！”

劳千行也走了过来，顺势靠在巨石上，道：“想来，也没什么难点，事情就出在假冲质的身上。我主要是不明白，那个叫李鹰的人是怎么找到我们的？他怎么那么有把握瞒过我们？关键还成功了。”

屠雷直接平躺在巨石上，喃喃道：“你这么说，还不如想想他的那身伤是怎么来的。要不是那身伤，他是瞒不过的。至于他是怎么找到我们的，那自然是有人替他引路。我倒是对追杀我们的那批人更感兴趣，他们看起来可不像是什么散修。就算与宗门的弟子比起来，只会更强。”

张桓触摸了一块怪石的边角，思索道：“这些石头好像是被强大的力量撕碎的。可世间岂会有如此力量存在？”

此话确有道理。要说击碎石头，别说什么世外高人，就是在场的这些人也能做到。可要是能把石头像肉块木柴一样撕碎，那就有些天方夜谭，不着边际。

每个人都在思索着所见的怪石究竟是如何产生的，脚步虽慢却没有停下来。欧阳休与蒋仲祺前面探路，时有惊叹声发出。

走了两个时辰后，众人进入一块乱石围成的正方形区域内。区域周围的怪石变得有些不同，布列的较为规则，近似石头摆成的墙。这些石墙的连接处完全是一个颇具规模的走廊入口。

蒋仲祺查看了邻近几个类似的区域，来到岳琛身边，低声道：“岳兄弟，我们已经进入真正的险地，不能再盲目前行。你看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