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受皇命查秘事
“皇上莫急,这件事还是王沐晖更拿手。而且他原来就是暗中替皇上办事的人,手上有些干练的人才,比臣的手段更高明些。”
如今又说皇上不是太后的儿子,那皇上是谁的儿子?若说太后当年为了邀宠而从宫外抱养了皇上,那么策划太子谋反一案,似乎有了更深的意义。
“你不信?其实朕也不信。朕今天找你来,就是要商议此事。这件事朕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水溶苦笑,查?怎么查?难道真的要查出皇上不是皇室血统,只是太后为了达到目的,从民间抱来的一个孩子?果然那样,那天下可不要大乱了?
“朕知道,你怕真相大白会动摇国本,他们会以朕为谋权篡位的窃国贼子。甚至会以朕不是皇甫氏血统为名,把朕废黜。”
“皇上圣明。所以这件事查不得,皇上只当南安太妃年迈胡言,治她个妖言惑众的罪,倒也罢了。”
“这个就不好说了。可这种事情也无从查证。”
“是啊,那个叫水莲的女史死的那年,正好是朕出生的那年,朕查过了,她死的那天,朕刚出生三天。按道理,太后得子,是不会轻易的处死宫人的。”
“这倒是有些让人费解。”
其实当时只是一种无端的猜测,水溶从皇上的口气里,隐隐的感觉到太后,水莲,皇上三个人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这种飘忽不定的猜测,也只是瞬间的火花,一闪即灭,谁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今日皇上的怪异行为却又让水溶不自觉的想到这些,所以他感到有些慌张,果然有事,便是动摇国本的大事!
“她!她不是朕的母亲!”皇上的声音极小,小的几乎连他自己也听不见。但近在咫尺的水溶却猛然一震,慌张的抬起头,惊讶的看着皇上,过了半天才轻声劝道:“皇上,这种话不能随便乱说。”
“不,朕不能把杀母仇人当做母亲供养下去,原来不知道便罢了,如今既然知道了,若是还对她晨昏定省,口称母亲,那朕就算是死了,也无颜面对朕的娘亲!”
“皇上,个人恩怨和江山社稷相比,哪个重哪个轻,难道还要微臣说什么吗?”水溶无奈的跺脚。
“水溶,朕不相信朕是民间抱养的孩子,朕有预感,女史水莲便是朕的娘亲。你去查,查太医馆封存的所有病史,先帝的,太后的,还有先帝各位妃嫔的,不要漏掉一丝一毫!查一查当初太后因何误服红花,后宫还有哪些女子曾得圣宠,尤其是那个水莲,她的所有事情,都要给朕查清楚。”皇上紧紧的握着水溶的手,眼睛里泛着血丝:“朕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娘亲,一定要给母亲平冤昭雪!”
“皇上,这件事微臣去查有些不方便。有个人比微臣更合适。”
“此事关系重大,朕若是能够随随便便就找个人,又如何连早朝都不上,单单来找你?”皇上生气的甩开水溶的手。
“南安太妃昨晚跟朕说了一件事,所以朕敢说,她不是朕的母亲。”
“什么事?”水溶暗暗叫苦,原想着让皇上借着此事,把南安郡王的王位给免了,另寻他人,也好早日控制好南面的局面,放耿延锋和大理世子回去。怎么就扯到了太后身上?
“她说,当年,她曾经误服红花。终身不能生育!”
“啊?!”水溶大惊失色,一时间竟然无法思维。
这件事情一说出来,那可是天翻地覆的大事。太后不能生育,那皇上从何而来?满朝文武朝野上下,谁人不知道皇上跟太后乃是一对落难母子,当初被皇后一道谕旨送去南面蛮夷之地静养,母子二人受了不少的苦,到后来苦尽甘来,皇上更是对太后百分孝敬,并把‘孝’字置入国策之中,扬言要以孝治天下。尽管太后总是时不时的干政,多年来把持后宫,压制着后宫众人,扶持萧氏一族,皇上都没有忤逆太后,总是用最和软的方式把矛盾避开。不就是因为那曾经患难的母子深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