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初登天宫 初见师父
她并未单独对他说,她定是有苦衷的,他必是不信的,那句“万万信我!”清晰回荡在脑海。究竟是什么?这么难言?!四百年,都没机会开口吗?他怎么可能就这么着轻易地怀疑她,抛下她!
云启叹了口气,给那昏迷的扎玛施了个圈禁结界,而后转身,给走到一半顿住瞧他的织玛一个“请”的手势,临行之时留下几句话音:“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云启全然不顾左禾声嘶般的叫喊:“师父莫杀她,师父!师父!”凄凄荡荡,响彻云伏。
可惜绻萦,身在坤墟全听不见。
绻萦今日心绪大起大落。终究又是躲过一劫,她明白,师父出现了,就说明她与左禾的缘分也就戛然而止了!
“我才回来,咱们云伏就唱了这档子好戏,好生热闹啊!”来人云启袍袖一甩,落了座。
“师尊!师尊回来了!禀告师尊,我等抓获一贯会说谎的丹妖妖胎,喏,就是她,哎?她,呢?”正善朝着绻萦原来的地方指了个空。
“织玛,你如此贤良淑德,连本尊都颇动容呢!那本尊就亲自陪你走一趟,人命关天的呢!其余弟子依着往日作息修行,都散了吧!”
云启话落,面色深沉,走到织玛跟前,见她依旧贴地跪着,冷笑了笑:“还不起身,莫要多言耽搁时辰,前面带路!”
“是,是!”织玛终是酿酿跄跄着起来,慢慢吞吞地朝门口蹭去。
师父曾经早已明言,她是无中生有的逆天之灵,于血肉之躯成就的正派仙家相比实为异类,不得与之成就男女情意,否则,必将不得善终。然而,她还是违了教诲动了真情。现在体会起来,她要多失败有多失败,要多不堪有多不堪。
不知过了多久,绻萦胡思乱想了太多,也未测算时辰,现下观着周遭灰蒙蒙的,也就约摸酉时吧。忽然,她被他带出,敛了气味与荧光,置于袖中。
“你等怎么还不动作起来?为师的话还不若一只蝈蝈顶用吗?!”云启对着仍愣跪在原处不知所以的一众嗔怒道。
弟子们这才勉勉强强地起身,出门之时,大都还心有不甘地瞥了瞥仍在地上晕着的扎玛,直到云启又喝止了声,方才匆匆离去。
唯剩左禾仍旧跪着直杵杵地,朝着云启转了转,五官紧紧,神情复杂:“师父,她毕竟只是个妖胎,纵有谎言,也只涉及徒儿,她从未祸及他人,望师父酌情从宽,将她留下,我会,亲自——责罚!”
左禾刚才还想,自己一定设法跟着织玛去救人,那样谅她也不敢使什么卑鄙手段,绻绻还可稳稳地回来,正正当当地在云伏栖身。
但师父回来了,他历来正派且爱憎分明,此一去恐怕绻绻再无归来的可能。他握着的那穹珠的手,紧了又紧,现下他思绪虽清明许多,但心神却比之前更紧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