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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相转向左右,“大婚诸务,筹妥了吗?”
“嗯,阿爹所言极是。”沈休敛神正色,“听说阿爹找如意姑娘来教我,她可是宫里人?”
沈相随声道,“她原先是宫中女官,得罪了人被贬出宫外,,怎么,可要她一显身手。”
沈大人的夫人在十四年前因为寐生去世后,他就没有再续弦。
听说沈相曾经爱那位夫人爱到情深刻骨,根本无法再接受其他女人。但一个家不可长期无主母,沈老夫人急在心里,前前后后跟谈了几次,最后都在他的坚持下无疾而终。可这次不一样,后来沈相登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的位置之后,迎来往送的人愈风多了,尽管沈家风评不好,但且亲自登门送闺女或塞人的还真不少,长此之往沈家没有了再推脱的余地。
在沈老夫人的强烈要求下,沈相只好将一名落魄的故人的女儿放在沈相家暂住下来,以便熟悉环境,熟悉气氛。明里说是培养感情,但后来沈休知道,阿爹一直把人家如意姑娘当手下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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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婚期近了,下午吃过饭之后,沈休在连续换了好几个教她学习礼仪的嬷嬷之后,被沈相罚跪在大厅上,小书童碍月狗腿子帮在一旁嘘寒问暖,刚拿出手绢给沈休擦汗,就被她一脸嫌弃的避开了。“别装殷勤了,大热天的,擦什么汗,快帮我望风才是正经的。”
“主子放心,我可帮你看着呢。对了,我这头有个小道消息,说是下一个教你的可是你辞都辞不掉的。”小书童流衣喵了一眼沈休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道。
沈休脸上坦荡荡的写着,我不要。
刚在沈相派来监督沈休罚跪的侍从的监视中,沈休跪完了一个上午,便气喘吁吁的,跛着脚的跑去沈相的房里头请安。
沈休悄悄的走到席间坐下,抬头问道,“阿爹,究竟这门亲是是你求的呢,还是上头要你求的呢。”
沈休见沈相不说话略带着几分可怜的道。“你叫我坏别人的姻缘我可以呀,但是你让我攀上一门姻缘,你不是为难我吗。”
沈休又补充道,“而且有些事有些人,就是命定了的不对付,假如硬生生的将二个仇敌似的人套在一起,这婚后生活能幸福吗?”
沈相冷哼一声,就差脸上没写着,这算什么事。但是沈相嘴角的笑容越加温柔了。“古往今来夫妻多是相敬如宾,没有点胆识和海量,总将眼睛别裤腰袋上,你以后还真得吃不消喽。”
沈休一怔,朝沈相翻个白眼,低声说道:“阿爹教训得是!”
沈相微微抬头,有几条眼纹的面孔上一双似浊非浊的眼睛似笑非笑,犀利的目光从几面上移开,依次扫向沈休的眉鼻眼。两腮微动,微微点头,“学的怎样呢?”
“阿爹,你这都看到了,不是我非要和你作对,而是……”
“呵呵”沈相接道,轻轻的叹息。“那为父也想请教子缘,你既有这么大的面子,显然这也是宫中来的人,你怎么就敢不应呢?”
“当下急务不是我学不学,而是教我的人的来头,你知道的,稍有闪失,就有可能……”
“年轻人,”沈相的目光扫过沈休,“自作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