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一次睁开眼的衙内,耳内却充斥着杀伐之声,鼻间亦被浓浓的血腥味包围,不时还有液体溅在脸上,滴落时他能看到腥红的色泽,他心下惊骇,是血!蓦地,一颗人头飞过来,端端正正落在视线可及的近处。
马嘶、人叫、金铁交鸣,刀兵挥舞的‘嗖嗖’声,利刃入肉的‘噗噗’声,惨叫、哀号、哭叫声混杂着峡内烈烈的山风送至,眼前完全就是修罗屠场残肢、断臂、人头满地皆是,人尸、马尸蒸腾着热气
这一切都是血淋淋的真实,衙内完全傻眼了,他还象刚才那个样子,给挂在马鞍桥前面,头和双腿仍旧分左右耷拉在马的左右,微微的拧过头,看到前方那一片在视线中颠倒的乱相,盔歪甲斜的禁军正与山贼草寇厮杀,满峡谷都是厮杀在一起的官兵和贼匪一股凉气从背心处升起,冷汗就渗了一身,我的妈呀,人家穿越重生不是太子、公子就是皇亲贵胄,再次也是个什么富家子,我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居然给扔上战场?
“这些杀不尽的贼囚,脖子生得硬的只管送上来给你家高***剑来剁”这声音不再沙哑了,但冷嗖嗖的充满了杀机,衙内分辩的出来,却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假‘军士’,每见剑光闪过,立时惊起惨号,然后血溅、头飞、肢散感情她还真是个女杀神,不过她还真是厉害,只是不晓得她混在军中做什么?
旁侧厉风吼啸,衙内扭头来看,一把卷了锋刃的朴刀正劈头盖脸的过来,舞刀强贼是凌空跃至的,估计要砸下来把自已和马上的假‘军士’一块搞下马吧念头才转过,就听‘噗’的一声,再看那凌空而至的舞刀强贼竟是给一杆大枪搠胸透背了,枪杆一撩,那百多斤重的汉子就给甩的飞了出去,耳际却听一声大喝,“你只须周全了衙内,休管事其它前方不远处皇后鸾驾危矣,叵耐那高太尉竟临阵脱逃,领了一股禁军退向峡口了真也无耻之极安大人已冲了上去,为兄去助大人一臂之力”说话的这位正是高宠。
“好叫衙内得知,如今却是大宋政和三年,此处乃河间府乐寿县境内西陌之地衙内真摔的忘了前事?”
衙内咽了口唾沫茫然的点了点头,心里惊骇欲绝,也顾不上什么疼了,翻身坐了起来道:“真的吗?”
“这个却是千真万确小人怎敢欺哄衙内?”高宠见衙内面有异色,也惊疑不定的望了眼妹妹。
“大宋政和三年,天哪,宋徽宗那个亡国之君当政”丢下这句话,衙内一翻白眼就直接又惊晕了。
高莺美不由哧之以鼻,这人好不济事,说晕便晕,“哥哥你看,这等货色也算个男儿汉?却敢口出不逊。”
“兄长千万当心,我等几个自护着这个腌臜衙内,不晓得大人为何带了这个拖累来,凭白误了正事”
这刻,衙内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自已就处身在生命垂危的杀戳场上了,可是给一个女人护着,他这心里更才觉得的窝囊,只待那军汉提枪冲上去后,他也就开声了,“军士你扶本衙内起来,吊着好生难受”
“起来作甚?你再多言我便先剁了你的鸟头,大人问时只说乱军中混战被贼匪砍了去,你却奈得我何?”
衙内正欲辩说,突然前面惊起一道绊马索,那马便唏溜溜一声暴叫栽了下去,高莺美也是猝不及防,与马鞍桥上‘挂’着的衙内一齐滚翻在地衙内摔的七荤八素,刚睁开眼就看见黑乎乎一物体兜头砸下,心叫我命休矣,随后脑际一震就给砸了个正好,耳际处又惊起一片金铁交鸣声,同时伴着高莺美的娇叱
咦?
高宠苦笑了一声,还替衙内解释,“衙内大该摔得颇重,将养些时日自会好转,你先上马,为兄扶他前面就是啸风口了,安大人生恐贼众袭驾,为兄或有用武之地,你便周全这个腌臜货吧,别辜负了安大人。”
这刻高宠把衙内又扶上了高莺美的马去,他飞身上马望了一眼啸风峡,沉声道:“越朝前去,为兄心里越是有不安之感,只怕安大人的担忧却要应验了,莺美,你却须护好了小衙内,其它的事便交给愚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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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惊心杀戳
夕阳映着晚霞的残红把西方的天幕染成了暗绯色,没入啸风口的队伍再也欣赏不到这一刻的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