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徐士清回头望向白志远,后者朝他点了点头。徐士清勉强放心,但还是多问了一句:“白先生这次来,家里可曾安顿好?”他想,假如白志远的家眷没有异议,还是多留白志远几日更为妥当。
可陈南城却摇头道:“庄主有所不知,他是瞒着家里人出来的。我去的那几天,正好他夫人回了娘家,大概三天后回来,因而他两天后一定得回去。若是他出来重操旧业的事让夫人知道的话,他恐怕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陈南城说罢笑着拍了下白志远的肩。
“如此,是真的不敢留白先生了。”徐士清道,又问,“白先生,我已将我岳父的尸体放在云台山后面的山洞中,你看我还需要准备点别的什么吗?”
“炒过的酒糟两斤、煮热的醋两升,皂角水一盆,六盆清水外加两块干毛巾。”白志远口齿清晰地说。
徐士清立即拉开门,吩咐门外的徐庆予以准备。
他回到云台山庄时,已接近戌时。他快步走到议事厅,推门进去,却见陈南城和一位陌生男子正坐着说话。那名男子大约四十岁上下,身材瘦长,穿一袭青布长衫,黑布棉鞋,手里拿了根不粗不细的箫管。徐士清记得陈南城当日说过,白志远不当仵作后,便在无锡城开了家专作箫管的作坊为生,看来此人必是白志远无疑了。
陈南城见他进来,忙起身迎接,那名男子也跟着站起。
“庄主,这就是我表弟白志远。”陈南城直接作了介绍。
徐志庆立即向白志远拱手作揖。
“原来是白先生,久仰久仰。”
不多久后,他们便披星戴月,骑马来到云台山的后山。
徐庆和另两个家丁在前面掌灯引路,陈南城和白志远走在中间,徐士清自己则断后。
虽然云台山是他的地方,但他深知,这里地广人稀,守得住一个洞却不可能守住整座山,况且岳父死得不明不白,凶手若知道尸体的所在,为了消灭证据,难保不蠢蠢欲动,因而他觉得还是小心为妙。
白志远向他拱手笑笑,算是回礼了。
“陈掌柜,你可曾跟白先生说过此行的目的?”徐士清直接问道。
“我已说过。只不过他只能在宿城呆两天。”陈南城道。
“两天?”徐士清觉得时间未免太仓促了。
陈南城却笑了笑道:“庄主放心,只要没有节外生枝,用两天时间验尸已经足够。不信你可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