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全都是个阴谋
他自怀中摸索了许久,找出块莹莹发光的玉石,表情古怪的督着它:“是菲素的贴身灵石呢。”炽鬼似嗔似怒的笑了笑,抬眼望向身后老树:“我还在像这老古董怎么撑得过魔域的风沙摧残,原是她早知道自己照顾不了它了。”
尤记得浑浊灰暗的环境里,茂密的鲜绿色的枝叶放肆的伸展,在满是狂风中飒飒作响。身材娇小的姑娘,卖力的扛着大树,一袭绿衣被树根上的泥土蹂躏得惨不忍睹,依旧笑颜如花:“老大,我叫罗菲素,介意来搭把手吗?”
明明穿绿衣裳那么好看,却生生披上了鲜红的战袍。
炽鬼想自己是有些醉了,眯着眼睛碎碎抱怨:“这女人真真狠心,把贴身之物埋起来也不给我,枉我念她数万年。”
“太冷血了,躲着我连最后一面也不与我相见……”
她的身子一轻,竟然被他腾空扛起,世界颠倒过了,她一下慌了,不断伸胳膊蹬腿,失措的嚷嚷:“哎!喂喂!你、你干嘛,放我下来!”
桑榆蹲在窗口,拍了拍她的背,笑声爽朗:“坐稳咯。”
“哇啊――”随着某人不争气的尖叫,两人没入夜**********域还是老样子,一派飞沙走石、漫天黄土的模样,一米开外不见人影,场面媲美老北京雾霾。
楼冥拎着酒坛走来,踹了踹瘫倒在地仰面朝天的炽鬼:“在想什么?”炽鬼斜眼督向他,又直愣愣的盯着参天大树间穿插的灰黑色天空:“在想,菲素真的已经离开我那么久了吗。”
他没回话,自顾自的在炽鬼身旁坐下,自顾自的打开酒坛。顿时酒香四溢,还未入口便醉了人。炽鬼喃喃:“上好的桃花酿,你去文曲仙君那讨酒喝来?”
楼冥望着他黯然神伤的模样,终于是叹了气,轻垂眼睑:“她不愿绊着你的脚步,你能成为魔都魔主,她开心着呢。”
有些事炽鬼还不到知道的时候。
“我一直想着给她复仇,可真走到这一步,我又不知道是对是错。”飞沙中炽鬼苍白泛青的脸色显得格外脆弱,平日里插科打诨游走花丛的人,也只是个失了爱人的痴情男儿。
他可以对所有女人温柔体贴笑脸相对,却不是所有女人都能让他颓废至此,罗菲素终究是他的心头朱砂痣,碰不得、忘不了。
“是买。”楼冥淡淡的纠正,将酒杯递入他手中。
天上那群穷神仙哪是抠得下一根毛的?问他们要些美酒跟要他们命一样。
炽鬼爬起身,抿了口酒:“楼冥,菲素真的死了吗?”他抬头望天,魔域已经几万年没有见着日月了:“前几天我好像看到她了。”
楼冥沉默许久:“罗菲素死在我面前。”
“魔若死了,便是魂飞魄散,连个念想都没有……只有这颗树,依旧活着。你猜昨天我在树底下找到了什么?”炽鬼拎起酒,将杯子满上。楼冥只是静静的看他喝、听他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