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楼冥再次会面
楼冥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去哪?”
她身子一颤,随即猛然甩开他的手,红着眼睛吼:“楼冥!”他显然被钱来来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怔怔的望着她。
“是你说的,我们没有瓜葛了!”钱来来只觉得眼睛涨涨的,不满血丝,配上她狼狈不看的模样简直再难看不过了。若是面对别人,她大约还有抱怨形象不佳的闲情逸致,对着楼冥却怎么都冷静不下来。
她冷笑着,嘲讽着,用尽全身力气装出刀枪不入的模样,像是在挽留着自己最后的尊严:“你现在是在干什么?是不是在嘲笑着‘啊,愚蠢的人类,离开我就什么都做不到’?”
“我……”楼冥一时语塞。
楼冥微微蹙眉,伸手钳制住她:“别动,可能会留疤呢。”说着垂下眸子,认真的替她处理脖子上深可见骨的伤口。
她这才注意到他手边堆得满是血迹的纱布,痛觉这才复苏,忍不住倒吸口冷死:“嘶……”楼冥抬眼看了她一眼,手上的动作放轻不少。
其实她并没多大感觉,只是看着觉得很痛罢了。嗯,挺委屈的,说起来她没犯什么大错,却要遭受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你怎么在这?”钱来来忽然抽开脖子,一瞬间那处刀伤朝渗了血。楼冥忍不住皱起了眉,却撞上钱来来略带敌意的目光:“这是哪?秋艺呢?”
她的浅棕色的瞳孔里再不复往日的信任,满满都是仇恨和挣扎。苏缪说得对,她是个不懂得区分真心、假意的蠢货,偏偏还一意孤行,最后落得个鱼死网破的下场。
是的,无论他说什么,他们的关系都不会恢复到从前了。钱来来就是这样。相信的时候全世界质疑都相信,但只要遭受到一丁点伤害,就会立马把自己缩进壳里,无论你威逼利诱,都再不会付诸真心。
她是只蜗牛啊,只能用并不坚硬的壳承受外界所有的伤害。
见他久久不肯说出口,钱来来更加愤恨起来。凭什么到最后只有她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她非得莫名其妙的承受这一切?未免也……太小看人了!
她终于凭借这怒气,问出了疑惑许久的问题:“正好,我问你,为什么乔子幽歌说我出现在这里跟你有关?为什么你要一路跟着我?为什么你利用完我还要对我身边的人赶尽杀绝?!”
其实,刚问出口就后悔了,她并不想听到真相,多多少少联想到些许,却远不及现实残酷。
“先别忙着担心别人,她在戒指里,死不了。”楼冥有些强硬的欺身上来。她想躲,却无处可躲。无声的推搡挣扎一番后,泄了气,瘫在在坚硬不平的石壁上,死尸一样直愣愣的瞪着上空,任他折腾。
他与她挨得很近,黑长的睫毛扫在细腻的肌肤上,说话时气息喷在她耳垂处:“你不必这么抗拒,我只是顺手救你。”
若是从前,钱来来大概会因为他的一点靠近而变得欣喜不已,如今,却只觉得无力。
若是能就此推开他、摆脱他,她也不必每每想到苏缪便心痛不已。可是,怎么就是狠不下手呢?她不是仅仅看中了他的皮囊吗?皮囊而已,在妖魔眼里都是可笑的东西吧。
终于处理好伤口,楼冥抬头:“好了……”话音未落,他已经被钱来来狠狠一推,眼前身影一掠,他仅仅滑过一块衣角,钱来来便跳出了他的钳制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