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梅花图

“一时兴起……”周宪的目光忽然有点改变，眼睛朝下看，轻声道，“梅花。”

走进上房，李煜便道：“我回来了。”也不进里间，只在屏风外面的凳子上坐下来来，说道：“娥皇，给我沏壶茶。”

陆小娘一脸绯红：“郭将军再这样出言不逊调戏我，我要生气了。”

好一会儿周宪才款款走出来，看了一眼便说道：“殿下先进来换身袍服，稍后再喝茶。”

郭绍笑道：“没在无数个夜里辗转反侧过的人，也不懂美女的心的珍贵。”

李煜低头一看：“也好。”他便站起身来，走进房间随意一瞟，发现那画架上的梅花图已不在，心下觉得有些奇怪，便用随意的口气问道：“娥皇在做什么？”

走到廊庑上，把伞递给身后的随从，前面门口的一个宦官见状正欲执礼，李煜摆了摆手，低声道：“不必喧哗。”说罢走进了厅堂，向里面走了一阵，却不进上房，而是走进旁边的书房。

……

他闩上房门，一言不发独自走到深处，很熟练地抱起右侧墙边的一只书架挪了一下，然后伸手缓缓取下一块砖头，左手小心地托在下面。弯腰看过去，一张纸当着视线，纸张中间有个孔；他从孔看出去，是一盏铜灯架。一个穿着素白长裙的女子正端坐在一幅画架前，她正是周宪。

郭绍小声道：“没人知道的。”

朦胧的光线中，周宪的脸脖和手腕显得更白，就好像宫闱中的珍珠，她独自坐在那里，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在这样的天气里倒显得十分凄清。她侧身在砚台里蘸了蘸笔，专心在雕琢一幅画。

陆小娘问道：“你说这个是何意？”

“闲来无事，在画画。”周宪一边找衣服，一边说道，“父王召见你所为何事？”

郭绍道：“没挨过饿的人不会真懂食物的美味。”

李煜却问道：“画一幅怎样的画？”

陆小娘听罢看了一眼郭绍，估计在观察他皮糙肉厚的模样，确实不像是什么贵族。

“我……”陆岚立刻用双手挡住，“你如此轻薄我，还叫我怎么做人？”

李煜定睛一看，她画的是一副梅花。

陆岚低头一看，顿时又羞又恼。这上衣虽然薄，胸那一块的布料还是挺厚实的，但陆岚的身体似乎与众不同，刚才有点变化，生生出现了难堪的事。

好长一段时间，周宪都这样重复着慢悠悠的动作，换笔、蘸墨、画画，没有出声，没有做其它任何事。李煜觉得没什么稀奇的，便恢复好书房里的东西，退了出去。

郭绍轻松地说道：“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不会拿陆娘子怎样。”他说罢，眼睛忽然停留在陆岚身上撑得很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