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雪花

两人在这随意找到的酒肆里不知喝了多少，李谷大醉。郭绍叫来他的随从，带人把他送回下榻处，这才离开。

她的身子软软的在怀里很舒服。郭绍忍不住又伸手摸她的柔顺的头发，忽然见一朵雪花掉落在那青丝上。他抬起头时，只见天空中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分外漂亮。

郭绍沉吟片刻，端起酒杯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李谷斟酒与之同饮。郭绍又端起酒盏道：“为了知己，再干！”

但透过雪花，他忽然看到一张俏脸在旁边茶楼上的窗户上……不是李家小娘么！

李谷面露笑意，“我当然也不让步，说道中原若用我为相，取吴国如探囊取物。”

郭绍听罢，暗自回忆了一下当初碰到她的状况，感觉不像是被刻意安排：首先她是被斥候逮到中军来的，不然她无法正好碰到出营的郭绍；其次她那天的伤心如果是演戏，那也演得太逼真了点；身份是一个名叫郭二的士卒，军队部属番号也对得上……应该是自己多虑了，郭绍在这个时代几年，不认为五代十国有什么像样的间谍组织：像明朝厂卫那样的东西。

玉莲的鹅蛋脸冻得红扑扑的，不知道等了多久了，她走到郭绍面前一下子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哽咽道：“以后你不准再写那种吓人的信了！”

年轻妇人忽然小声道：“郭将军能不能收留我……我只要到府上做一个奴婢。”

“玉莲。”郭绍抚摸着她的肩膀。

郭绍见那个找丈夫的妇人还在这里，便道：“你也和她们一起回开封府，然后就回家罢。”

李娘子发现了郭绍的目光，顿时一愣，她很快就消失在窗边。

郭绍声音沉静，看着他说道：“李公如何回答的？”

郭绍好言道：“这里很多人，咱们回家说罢。”

几个月前在寿州，郭绍着实做了一些最坏的准备，其中就有给玉莲的一封信，明确提到如果自己不测，他的所有个人财产归玉莲支配……这相当于用最俗气的方式说：在郭绍身边的人，玉莲在他心里占的位置最重。

她们都点头称是。

郭绍让她在自己怀里纵情地发泄情绪。男女当众在大街上抱在一起，似乎有点稀奇，不过也没人敢理会一个武将在干什么。

……郭绍下午先骑马赶回下蔡，见到了杨氏，又把京娘等叫了过来，安排道：“淮南禁军可能要班师回朝了，你们和大军一同并不太方便，而且军队走得慢。”他看向杨氏，“你的仇也报了，让京娘和罗猛子带一队马兵和你们一道先走。”

“郎君……”玉莲一副委屈的样子唤着他，手臂抱得非常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