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处心积虑

郭绍忙道：“一切都让黄推官自愿，我绝无威逼之意。你若不想说假话，还好好干你的推官；黄推官有正气、威武不能屈，为官对周朝有益无害。我作为周朝的大将，难道不想这个国家好吗？”

郭绍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尽快拿结案卷宗上来便成了。黄推官，你在参与一件十分意义的大事，咱们不会忘记有哪些人。”

黄炳廉忽颓然道：“我有点想辞官不干了。”

“告辞。”黄炳廉不卑不亢地抱拳道。

……二人一起走进去，郭绍只看了一眼黄炳廉的脸，便说道：“黄推官的结果一定不是那么明朗。”

黄炳廉诧异地看着郭绍炯炯有神的眼睛，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也许是被灭口了。”黄炳廉沉吟道，“据下官多年的经验，涉案消失的人多半都被灭口。”

“黄推官看起来很迷茫。”郭绍温和地开口道。

郭绍道：“谁灭的？现在赵府是可以随便审讯和查抄的。黄推官何不全面主持这个案子……其实也许还有一两个活口恰好被咱们找到了，不是么？”

郭绍与黄炳廉交情不深，只有几面之缘，但从仅有的一两次谈论中，郭绍已经感到有把握说服这个官……黄推官会让步的。

郭绍重新回到桌案前，陷入沉思。无论多么圆润的谎话也总会有智者看穿，但那是极少数人，只要绝大部分人信以为真就够了。没有办法严密地揭穿赵三黑暗真相的一面，郭绍感到有点失望……他之前琢磨，本来猜测赵三干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

就在这时，有个武将请他进宫门。在一间房门前，郭绍正等在这里，他见面没有多话，只道：“黄推官里面请。”

他微微叹了一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翻开，提起砚台上的毛笔在潦草的“赵三案”几个字上划了一个圈，然后划一条箭头线指向另外两个圆圈。在线上又写了几个潦草不堪的蝇头小字。

朗朗乾坤，青天白日。在庄严的宫城之下，一个面目端正的三十来岁的文官一身布袍，背着手翘首迎风看着宫城的威武气势，下巴的胡须被风吹得乱飘。他默默地站了一会儿，忽然“唉”地叹了一声。他四平八稳的脸上，眼睛却露出了很隐忍的悲伤，间杂些许迷茫。

“想找到还是能找到的。”黄炳廉皱眉道。

黄炳廉的祖上几代为官，这等子弟对官场何其熟悉。他一定猜得出来：查赵三郎，目标在赵匡胤一党。奸杀案成立，这才是郭绍想要的结果……黄炳廉既然烦恼，那就是没有得到郭绍想要的结果，所以他才会感受到压力。

郭绍又提醒道：“是哪口枯井，也一定要审出来，也许能找到新的佐证。”

刚才郭绍一见黄炳廉那脸色就立刻明白了：至少没法完全佐证“奸杀案”。

俩人议论了一番，黄炳廉领命起身告辞，又道：“佐证太多，反而容易出现漏洞，下官不一定会采用郭大帅提醒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