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 小窗之光

京娘遂依言上前，忍不住小声道：“陛下身体不适？”

京娘问道：“若需要从别人口中掏出消息时，可对目标进行缉拿审讯？”

郭绍点点头，指着桌案旁边的一条铺着蒲团的腰圆凳：“坐罢。”

郭绍听罢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内厂监只能打探消息收罗证据，无刑讯之权。但是……”

京娘这才回过神来，动作有点慌乱，忙抱拳道：“妾身奉诏觐见，拜见陛下。”

杨士良爬起来躬身侍立，没叫他坐绝不敢坐，郭绍也似乎懒得多费口舌。

果然郭绍并无责怪之意，他看起来十分慎重，沉默了片刻才沉声道，“‘银监’只是一个切入点，一个理由。‘内厂监’所承担的职责不止于此，你们可知枢密院兵曹司在做什么，用什么法子在做？”

“起来，起来。”郭绍随口道。

京娘等听罢不约而同地如同鸡啄米地点头，片刻后杨士良似乎才回过神，这样不合礼仪，又赶紧道：“回陛下，奴婢明白。”

“奴婢叩见陛下。”杨士良进来就跪拜磕头，这举动让京娘觉得自己的恭敬远远不够，有人背地里说坏话说她恃宠而骄、似乎并不完全错。

京娘和杨士良都侧耳听着。

“京娘。”郭绍转头看了她一眼，拿手里刚擦过盔甲的手帕按在嘴边，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塞进袖袋里。

郭绍拿起一本小册子翻开，不动声色道：“但是你们可以在大理寺、刑部安插人手，若需口供，借大理寺刑部之手达到目的。若大理寺和刑部都不能羁押之人，恐怕内厂监也不能轻易动了。”

郭绍的目光变得更加明亮，看着他们道：“便是做那等事！不同之处在于，你们的目标不是国外，而是内部！各种各样的人、各个地方……各个行业和层面。”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高壮的宦官走到了门口，京娘常在宫廷对内侍省的宦官很舒服，认出是杨士良。

他停顿片刻继续道：“这个衙署不必让枢密院等任何官署插手，包括账目也不必公开，只需向朕和内侍省禀奏。”

郭绍微微皱眉道：“不过是有点小小的不舒服，但人便是如此，只要一个地方有点不适，就会影响整个身心心情。”

京娘听罢，不经意间发现杨士良的神色异常紧张、肃穆，这时京娘也意识道：所谓“内厂监”恐怕比兵曹司更加危险、更加暗藏凶相。因为内斗往往比战争更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