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简单的事

“是啊！”赵虎脸上表情十分复杂，面部都几乎扭曲了。他走到徐二娘面前，张了张嘴，终于吐出一句话：“二娘，你……”

武将冷冷道：“有人不经你同意就跑到你家院子烧杀掳掠，动刀子还要讲个什么理？河北是咱们的地盘！”

赵虎心里一时间纷乱异常，无数的零星的回忆涌上心头，在池塘边捶着湿衣服的窈窕背影，远远望着她不敢靠近的磨人……以及徐家院子里破碎的女人衣服和稻草上的血迹。

身后的军府文官立刻提醒道：“将军杀平民，有上峰之命么？”

而现在，面前这个妇人脸上苍白，披头散发、长发上还沾着稻草末子，身上的粗布衣服又脏又狼藉。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娘，此时却已是一个妇人。

走得更近了，赵虎终于认出来，他的表情立刻变得夸张。缓慢的动作也立刻慌忙起来，一踢马腹就赶紧从队列中冲了出去。

箭楼上的军士拉开弓，对准一匹马一箭射下去。果然马身上的皮甲防御不高，一声嘶鸣，一匹马前蹄跪地，马背上的人大叫着摔落。

“赵虎！”十将在后面喊了一声。

“嗖嗖嗖……”一阵箭矢从村寨抛射出来。叮叮当当一阵撞击声，就像石子丢水里一般，半点没影响身披铁甲的周军马群的冲锋。

赵虎心急，但又怕军法，赶紧喊道：“那边的人是我认识的……”

前后就在几个弹指间，武将立刻拔出剑来，竖举起来，回头大声道：“余部随我冲！头顶上秃发的、披发穿古怪衣裳的，全部杀！”

赵虎咬着牙，眼睛又涩又酸，他的喉咙一阵蠕动，咽喉一股咸丝丝的味道。

那村寨口子上竟然还有一座木头建造、茅草顶的简陋箭楼，并修建了藩篱和寨门。马群却未停留，直冲向寨门。

这边一喊，那妇人也转头看过来。赵虎奔至她的前面，翻身跳下马，疾步走过去，瞪大了眼睛：“徐二娘……二娘……”

战马越跑越快，一股马群汹涌奔出，铁甲在雪光中亮琤琤反光，虽只有几百骑阵仗却仿若势不可挡。

名叫徐二娘的妇人也愣愣地打量着过来的披甲执锐的年轻大汉：“你是赵虎？”

他说罢把剑锋向前一指。众军听了武将的话，立刻拍马加速，马蹄声、叫嚷立刻在积雪片片的田园上闹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