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失德

王忠把写在册上的字读完，挥了挥手，屏退左右宫女。在郭绍旁边俯首下来，悄悄说道：“陛下，奴婢有一件小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氏坐在棋盘前，像往常一样想照着棋谱摆局消磨时间，但此时连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没有那个心情，老是走神……心里挂着事，可是又不知道能做什么。

宫人送早膳上来，当值的大宦官王忠也赶过来了。郭绍让他把今天安排要召见的人、以及要处理的事儿在旁边念。郭绍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公务上……特别是扩大工坊区火器制造规模，征募工匠、建造新城等诸事，事关大局的一个环节，十分重要；郭绍要关注的是用人，调钱调粮。

听王尚宫打听到的消息，李太妃以自己的名义，把万福宫给皇子公主织的秋衣送到了妃子们那里。

他遂摒除乱糟糟的感觉，起床洗漱。

郭绍恼道：“那些人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

“是，是，谨遵李娘娘旨意……”

王忠身上一颤，急忙弯下腰侍立在侧。

……

“啪！”郭绍一下子把筷子重重地扔在桌子上，脸也拉了下来。

李太妃这一步棋，张氏是看明白了的！

他把手掌放在符二妹的脸颊上，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很喜欢她的脸。郭绍又想：妻子和孩子都是自己的，我努力做的一切，也是我无法推卸的责任。

张氏的脸色很憔悴，这阵子常常莫名其妙地发火。连她身边亲近的王尚宫都不敢招惹她，不然要挨骂。

王忠沉吟片刻，似乎在拿捏言语，然后耳语道：“奴婢听见有人密报，后宫有流言，说……张太贵妃以香油湿身，引诱陛下。”

有时候张氏说话也很伤人，一次生气了对王尚宫说：我要是倒霉了，你另寻出路投奔便是，自然事不关己！

郭绍微微侧目，点头了事。宦官既然都开口了，那当然决定要对皇帝说出来。

其实这种话真的没必要说，说了平白叫人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