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皮大衣

郭绍的脑子很乱，他甚至想到了许多齿轮在旋转。它们在咬合、在匹配，也在运动。

……天气晴了好几天，不断有津州的消息报来。郭绍照样没有动战线上的部署，只要霸州中枢没下军令，诸部都在原地照军府事先的军令执行。

整盘“棋”看起来纷繁复杂，却不能手忙脚乱，郭绍在追寻与辽军默契的一种张弛度和节奏感……因为这种情况下，郭绍没有“设定规则”的主动权，主动权在辽军手里；但他不能摆好了死棋，让辽军从容来破局。

就在这时，忽报津州辽军往西去了！其大股人马在不远的地方动作，周军的消息倒是十分及时。

没有可靠详细的情报，常常真需要一些玄妙的直觉和嗅觉来进行判断。

魏仁浦道：“暂未有乡军的堡垒被攻破。”

忽然史彦超“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见周围人纷纷侧目严肃地看着他，他才收住笑容，拉着脸站在那里。

郭绍仔细先仔细看了昝居润的奏报，又转头看魏仁浦：“确定没有堡垒被攻陷摧毁？”

众人执礼道：“恭送陛下。”

大员们议论纷纷，见到郭绍先行礼，接着又说起话来，气氛有些焦急。有人在商量派多少人、哪支人马去增援了。

霸州行宫的文武长呼一口气，纷纷议论。

他在这比较安静的地方，费尽心力在拼命捕捉一些直觉。军府幕僚团的推论方略已经够多了，郭绍现在不需要这个，需要的一种难以言表的如同灵感的东西。

“幸好陛下沉得住气，不然等咱们把主力聚拢津州，此时又要调动去涿州？”

郭绍走出签押房，默默地走到了走廊上，慢慢向前踱着步子。

……数日后，雪晴。郭绍一大早进签押房，便见一众大臣武将在那等着，桌案上放着几份奏章，前营军府、昝居润都同时急报津州遭遇大股辽军围攻的消息。

辽皇耶律璟，以及萧思温、耶律休哥等人，郭绍从来不曾见过，但从以前的交手之中，却在渐渐地了解对方的思想；也许这一次过后，郭绍会更加理解他们。

所以要跟上节奏，并且反过来通过咬合力制约辽军的动力。决不能被辽军牵着鼻子走！

有句话说得对，最了解自己的是敌人；当然了解的目的是要让他死！若只陷入仇恨，不冷静用心对待敌人，或许更容易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