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就不让如愿

赵匡胤如今看到郭绍的机会，死的心都有了，无法平静！心里只道，一步错，就能懊悔终身、死不瞑目！

“正是。”赵匡胤道，“可北汉主不信，又不愿当面逼迫我；便提及咱们在东京住的时间长，对地方熟悉、应该也能找到故交。叫我派人去东京联络，带两个造甲的人回来。”

李继勋道：“赵兄言之有理，这等狼子野心之辈，不篡位才怪。可惜太祖、先帝创业之艰，好不容易有了一方基业，白白便宜了外人。此人只能欺负孤儿寡母上位，也算不得什么好汉！”

石守信道：“那一定是郭绍找高人所得，咱们在禁军中时从未见过此甲。”

赵匡胤脸色难看道：“寡母也不能算在里头，那符氏早就和郭绍一个鼻孔出气的；要是没有符氏，凭郭绍那点底子能有今天？”

赵匡胤想到了什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郭绍而今是风生水起，这次回京半道上必谋反自立！”

几个大汉面面相觑，皆尽默然。赵匡胤也自知难寻东山再起的机会，心里一阵添堵。

“哦？”石守信面有诧异。

赵匡胤摇头道：“当今世道，不顾大义就会失人心，是没有出路的，也不可能赢得了……不然，你我兄弟等人在北汉这么个待遇，早该投契丹去了；为何不去？”

赵匡胤冷冷道：“自古开疆辟土便是大建树，他连克南方两大国，朝廷内外培植党羽，大军在外一人独掌兵权，趁着声名鹊起、手握重兵，不抓住良机自立，更待何时……”

赵匡胤继续道：“北汉主奇之，想得到此甲的锻造之法，认为我知道，就找我去问。”

石守信道：“赵兄以为，郭绍会在何时何地兵变？”

李继勋立刻说道：“在战阵上着实见过此甲。”

石守信却想得没那么多，说道：“那有什么办法，不能不听命于北汉主。再说这也不算什么事，（后）晋朝割让燕云十六州引契丹南下，南唐国与多番欲与契丹结盟钳制大周，谁管那么多了？”

他想起大周先帝驾崩之后，自己一度在殿前司诸军中势力巨大，仅居张永德之下。这个机会本该他的，现在却眼睁睁看着别人逐渐接近那个位置；他心里的感觉，那种沮丧、痛苦、心酸，真的怎么化解不开。

赵匡胤道：“我当时只有先答应下来。可是，若北汉主得到了此甲，极可能为了讨好契丹人将造甲术奉上……咱们投靠北汉实属无奈，北汉国虽是大周死敌，也算是内斗；那契丹人却非我族类，常存灭我之心。这等甲胄送去契丹人手里，我是有亏大节。”

以布衣获得天下，千秋万世一共才几人，才几次机会？得到的不仅是荣华富贵权势地位那么简单，还可以在万世青史上获得一席之地、可以为子孙许多代争取至高无上的地位。这种事，真的是千载难逢的、可遇不可求的功业！

石守信道：“那北汉主既然怀疑咱们私藏造甲术，不答应他恐怕不好，毕竟寄人篱下，凡事都受制于人。赵兄不如就依了北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