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一嘴毛

符氏看了他一眼：“你平时倒是个人精，可许多事儿一旦牵扯在一起，越多你就越糊涂。王忠自然不能动，不管他打什么主意，向我们示好总是好事，可以找机会提一些要求，叫他别到处盯着你的人。”

“那王继恩在东京了？”王忠问道。

曹泰忙道：“以娘娘的聪慧，那些从小就学棋的，现在不一定能下过娘娘。”

……皇帝在大名府一共就见了符彦卿两面，没逗留多久，便继续南下。仪仗和大军走这边稍微有点绕，不过可以沿河而行；皇帝似乎真的只是顺路来一趟，毕竟符彦卿也算是他的岳父。

符氏笑道：“很简单，你瞧瞧，假如你非要用白子吃掉这一片黑子；按理黑方就会被逼盯着这一片地方争夺，到头来你也吃不掉。”

“操！”王忠额头上露出皱纹，“老子太信任他了！回去找这厮算账。”

曹泰点头道：“是这个理，除非对手是让着别人才放手。”

而皇后拿着一本棋谱一边瞧，一边在棋盘上照着一粒接一粒地摆黑白子，好像根本没听，也根本不关心。但宦官曹泰不必管皇后听不听，她想听自然会听、不想听了一个细微的动作曹泰就知道闭嘴。

王继恩见状，忽然脸色一变，冷冷道：“干爹，您千错万错，不该亲笔写信呐。难道您还没觉得那是实实在在的把柄么？你敢动我？”

曹泰道：“娘娘，咱们该怎么对付王继恩？任由这厮搅合在宫里头，总不是啥好事，要不找个由头打发到别处去……那样也不好办，王继恩是王忠的人，杂家没法越过王忠打发他的好儿子。”

王忠大怒，骂道：“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便没大没小！来人！”

“着实是好儿子。”符氏忽然露出了一丝冷笑。

彭汉举也附和道：“干爹骂得好，他回了东京、却没送信，那信去了哪儿？”

“下棋可以让，关系性命的输赢能让吗？”符氏道，“最好的法子，谁都不要动。心里有数就行了，现在还不到咱们动的时候；别为了一片无关紧要的地方，把自个陷进去。”

王忠沉思片刻后，顿时骂道：“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曹泰若有所思。

彭汉举答道：“在的。”

大饼脸王继恩见到“干爹”的样子，平时的积威之下也面有畏惧，先是说：“信给弄丢了，怕干爹惩罚便没敢回禀。”

曹泰忙附和道：“那帮人心眼坏，真是狗咬狗一嘴毛啊……”说到这里他急忙道，“奴家错了，不该污了娘娘清听！”

皇帝车架入宫的当晚，王忠立刻就叫人把王继恩叫了过来，并把内侍省这座院子里的闲杂人都屏退。一时间王忠一脸恼怒，在这光线阴暗的院子里，他把一个宦官弄死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在这时，符氏指着棋盘说道：“我以前可没闲心下棋，也没人陪我。去年才开始学的，还从来没和人下过。”

从雄州出发，大军走了近一个月才到达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