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食鱼的鱼

“草鱼鲢鱼都是吃素，所以肉里长满了刺，对食肉动物有自卫作用。”郭绍道，“乌鱼却是以鱼虾为食，自身不需要很多鱼刺。”

花蕊夫人说罢起身，回到卧房，许久之后拿着一个盒子出来，另外还有几件丝绸的新衣裳；昨晚孟昶买回来的胭脂花粉。

花蕊夫人很喜欢美食，吃着鱼就不再提王知事的事，说道：“乌鱼的刺很少，挺好吃。”

她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有一些宝石和金银首饰。拿手在里面翻了一会儿，算了一下，花蕊夫人又把手指上的戒指、手腕上的镯子都取下去丢进去。

她便默不作声地小口品尝着鱼肉，味道很好。鱼腹内塞了豆鼓、大合香、葱等调料，能把淡水鱼很重的腥味去掉；又保留了荤菜特有的鲜美。

这里十分安静，花蕊夫人吃饱了饭感觉很慵懒，见厢房里有张塌，还有被子。便和身躺在榻上，想随便眯一会儿养神。

孟昶道：“可怎么还？”

……二人吃过了午饭，郭绍叫人安排花蕊夫人在这边厢房里休息，他便有事离开了。

花蕊夫人先不说怎么还，一门心思劝说：“赌坊那些人奸诈耍滑唯利是图，阿郎和他们不一样，你这样的人去那种地方肯定被利用。”

何况郭绍的危险性一面，并不对自己人。他有着充满暴力感的高壮结实身体，却也有着端正礼节的言行举止。

孟昶默默地瞧着，脸色十分难看，面有羞愧之色叹道：“不过就是千余贯钱，竟然就被逼到这个地步。”

花蕊夫人正想故作宽容，心情一好心胸也更加宽阔。她的话到了嘴边，却发现郭绍的目光从自己的腮部转移到了胸脯上。花蕊夫人心里微微一乱，话也说不出来了。

“阿郎一个秦国公的身份，什么权力都没有，就只能拿点俸禄；既无土地产业、也无经营。连这座府邸的地契都不是你的。”花蕊夫人叹道，“你有什么东西，心里有个数，哪能挥霍输得起？”

郭绍又淡然地说道：“那个人会付出代价。”

孟昶道：“那个王知事有钱，昨天不是还想贿赂……”

但她并不害怕，她无数次切身感受过，这世道的弱肉强食。也深知，强权者的残暴，畏惧的是同样的强权。正如那王知事，他能肆无忌惮地凌辱别人，但一听到郭绍就表现得人畜无害了。

“王知事的钱你不能要！”花蕊夫人皱眉道，“他的官籍已经被吏部削去，你收了他的钱，有什么办法让他官复原职？别忘了咱们为何在东京！六十万钱……等拿到俸禄还一些，剩下的我还有点，差不多够了。

花蕊夫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从话里感受到了一种充满侵略的野性。

你欠了钱，一五一十还清，这是最简单最不麻烦的路。损失点钱财，当个教训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