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清官难断家务事

符昭序站定回头，却没去扶她，问道：“你还有何事？”

不料刚走进一道月洞门，便遇到了杵着棍子的宦官曹泰。曹泰一脸笑意，上下打量了张氏一番：“大夫人来求情？”

昭序拜道：“儿子替贱内拜谢父亲之恩。”

她最后还是冷静下来，出门赶着去符大娘子的去处。

符彦卿摆摆手道：“官家既然开了口，咱们也立刻实在地回应。这便够了，不必再多此一举。”

张氏时而痛哭，时而发笑。窗外阳光刺眼，但在她眼里，天地间仿佛充斥着惨雨凄风。初夏的庭院绿意幽幽，亭台楼阁多姿多彩，但在她眼里，这富贵绮丽的地方，却仿若没有灵魂的死物，充斥着残酷。

“你这奴婢，比狗都不如，轮得上你说话？”张氏怒不可遏。

符昭序沉声问道：“官家叫你来说的？”

曹泰却语重心长地说道：“大夫人，杂家劝您认命罢，别求了，自己找上门求羞辱，何必作践自己哩？”

曹泰忙道：“不是，不是。官家心怀天下，这等事有一句话就行了，不会再多管。”

“你……”张氏勃然大怒。

……曹泰出门来，仍不解气。心道那不长眼的贱妇，以为自己是贵妇就了不起了？杂家就想瞧瞧贵妇能贵到哪里去！杂家不把你往死里弄，不知什么是好歹！

符昭序微微摇头，沉吟片刻又道：“当然有，国家社稷。”

不过曹泰冥思苦想，依旧想不出法子，怎么再往井里丢块石头。

张氏泪流满面，“在你们心里，还有比家世更重要的事么？”

他琢磨着，等张氏一离开符家，便无权无势无名分，那时候前后没有依靠，是最脆弱的时候。到时候送杯毒酒去，应能办妥。

他听到符昭序这么一问，情知事儿应该不能凑效……毕竟他只是个宦官，人微言轻。

曹泰却眼睛望着天，叹道：“弃妇……比寡妇丢人多了。”

等曹泰告辞后，果然符昭序便在床前说道：“不过一个宦官的话，不必理会。张氏虽不贤，罪不至死，咱们也不应太刻薄寡恩。”

张氏听到冷言冷语，心下便生出一股恼羞。

符彦卿道：“她是你的妇人，既然大郎这么说了……毕竟有夫妻之恩。大郎是个忠厚的人，为父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