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项庄舞剑【三】

国主一句话就为刘仁瞻翻案，刘六幺顿时面有惊讶之色。

“我也不高兴。”李煜气呼呼地说道，“他不跟我一条心，天下人都不和我一条心，我快成孤家寡人了。”

李煜一本正经道：“淮南战败，国中士气颓丧，父王只是收了刘家在金陵的一座院子以示惩戒。实则我们都没不怪刘仁瞻，他已经尽力了。却不料刘仁瞻之女竟沦落至斯，朕有疏忽之处，实在亏待你们了。”

她懒懒地说道：“王上不该派人去窥探韩熙载，韩熙载要是知道了，他会不高兴。”

“妾身不敢。”刘六幺忙道，“带家父多谢王上恩典。”

“快快请起。”李煜亲自上前扶住刘六幺。他不是只做个动作，而是实实在在地扶住了刘六幺的手。她顿时脸颊微微一红。

李煜轻声问道：“娥皇真的从来不想？”

李煜微微侧目，宦官高吉当下便招呼近侍离开了亭台。

“王上何意？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周宪下意识地正色呵斥他。

“朕方继位不久，鲜有闲暇。刚刚才听说刘仁瞻的女儿在金陵，方得一见。”李煜说道。

黯淡的光线下，周宪神情抑郁，眉间笼罩着愁绪。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或许该怨恨前太子李弘骥，是他让李煜致残的，但李弘骥已经死了，恨他没用……李煜去年到东京前身体也成这样了，但周宪不像现在这种感受，她觉得也要怪郭绍，是他让自己陷入这种毫无乐趣的生活之中！

“家父？”李煜皱眉道，“你觉得刘公尚在世上？”

下意识地她本来想再翻个身叹息一声，但立刻就觉察到这样的表现可能引起李煜的怀疑，当下便躺着没动没出声。

刘六幺惊道：“家父已过世了吗……”

李煜翻了个身，面露笑意悄悄说道：“要让妇人满意，可以有很多办法……”

刘六幺已站了起来，恭顺地侍立在前，说道：“妾身罪将之女，今日能得王上召见，已是荣幸万分。”

就在这时李煜偏了偏脑袋，目光从周宪上下扫过，在她的脸上、手的位置稍作停留。周宪觉察到了李煜的目光，片刻后不动声色地把手从腹部陆续拿来。

李煜摇头道：“刘仁瞻是南唐国的功臣，怎能叫罪将？”

周宪张了张嘴，无言再描述偷窥这种事给别人带去的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