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牺牲【一】

芸娘颤声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把东西拿回去，我绝不告发你……”

就这样孤男寡女同居一室？周宪先是感到一阵羞臊和惊诧，随口问道：“那郭将军住哪里？”

那女子道：“由不得你，因为恰恰是你在那个娘子的身边，只有通过你才有机会。你要是不办，同样脱不了干系，哼！”

从江边回到了中军大帐，周宪便听得郭绍说：“你暂且就住里面，这是原来我睡的地方。”

芸娘好奇，以为身后来了人，也跟着望了一眼。见不远处有个老卒面无表情地在河边踱着步子，仿佛是个站哨的士卒……看起来似乎是专程来盯着洗衣的女子，怕她们逃跑；却又不是很像，因为那士卒起码四五十岁了，一脸麻木，没有探头探脑的迹象。

此刻的索求、却不同于郭绍在江边时表现出的野心。在版图扩张野心下，他看起来显然不会考虑李煜和南唐国臣民是否情愿；但此时郭绍的欲念却很隐忍，温和而小心翼翼，目光里带着怜惜。

旁边的女子开口了，低声说道：“你服侍的人在哪里，是否要为周军主帅郭绍侍寝？”

她默默观察郭绍的神色，发现他的眼神里着实有一些完全不同于李煜、皇宫里宫女宦官的东西，有欲望的男人才有的目光；她读懂了里面的情欲，郭绍需要自己、哪怕是最原始的欲念，但那种欲念已足够一个妇人在他眼里变得与众不同。

芸娘不知所措地看了她一眼，摇头道：“我不知道会不会侍寝，她被安排在郭大帅的帐篷里住。”

不过女子遇到这样的事难免想得很多，这似乎是妇人的本能。她首先在内心猜测郭绍是否对她有“非分之想”，自己要是轻易同意与他同处一室，到时候遭了什么侮辱确是连一点理由都没有了……谁叫你一个妇人和人家睡一个帐篷的？

那女子脸上竟露出欣喜的表情，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飞快地递过来一团帕子，说道：“收好，塞内衣里。见了你服侍的小娘，把巾帕给她。”

周宪沉默了一会儿。寻思郭绍要她同住的原因、可能是觉得在汉子成堆的军营里不太安全，而且她现在的身份又只是个歌妓，这样安排还真没什么不妥。

芸娘不知是什么东西，却是莫名地害怕起来。那女子不由分说塞进她的手里，收住惊喜的表情，冷冷道：“要是你被周军武夫搜出这玩意来，所有与它有关的人都要死，你也逃不了！最好照我说的做。”

郭绍道：“我就在这外面处理公务的地方，一会儿叫侍卫铺一些干草拿床毯子和被子就能凑合，行军在外，不必太过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