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千年之后

白帝城地处南方，气候温暖，又临近西海，所以很少下雪，但那天的雪却非常大。

前些天别样红离开人世之后，他坐在院子里看着夜空里的繁星，感受着那道如井口的黑色虚无，曾经想过个问题。

雪老城终年风雪不断，他不知看过多少场暴风雪，但都不及当年那场雪给他留下的记忆深刻。

事实上，在天书陵之变后的很多个夜晚里，他都想过这个问题。

很久后的某天，魔君尼禄看着从天而降的暴雪被魔宫后面的深渊吞噬，忽然想起了白帝城里的那场雪。

……

陈长生问道：“为何一定要与我见面？”

陈长生浑身是血，神情却很平静，说道：“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魔君说道：“我想过，如果没能杀死你，那就要问你一个问题。”

南客神情漠然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在很多世人看来，这种问题过于玄妙，有些微酸，书生意气，令人发笑。

陈长生说道：“什么问题？”

魔君收回望向深渊的视线，对陈长生说道：“我错了，那天我就应该不惜一切代价杀死你。”

魔君问道：“我们活着的目的是什么？”

只用了半夜时间，红河畔的那座城市便被积雪覆盖，那间院子里的满地黄沙也被尽数染白。

陈长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