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杯茶

唐老太爷清楚地感知到他的心境变化，露出一抹欣赏的神色。

端茶便是送客，把杯中茶都饮了一半，客人应该知难而退。

他感觉仿佛回到了当年，回到了百草园里的那张石桌旁，最后的紧张也随之消失，真正的平静下来。

陈长生不这样想。

他举起茶壶把唐老太爷面前的杯中倒满，再把自己面前的茶杯倒满。

陈长生很认真地想了想，说道：“比想象中普通，即便是门上那些匾额，感觉也很刻意，刻意显得普通。”

那是一个来自南溪斋的小姑娘。

唐老太次沉默了很长时间，忽然说道：“你走进老宅时，最初的感觉是什么？”

“有容喜欢玩牌？”陈长生觉得有些难以想象。

陈长生说道：“我相信师兄有这个能力，至于我也在学习。”

他通读道藏，知天文地理、无数剑法，就是不知难字如何写。

陈长生对唐老太爷正式行礼，以晚辈的身份，然后不待回应便自己走到桌边坐下。

他看着唐老太爷说道：“您可能真的不知道，我想要说些什么。”

“不止喜欢，而且玩的特别好，连我都算不过她，我好些次都动了心思，是不是要把破儿唤回来。”

治是治病，也是治理。

唐老太爷的眼神就像院里的那口老井，平静无波却深不见底：“但明显你不喜欢玩牌，更不擅长玩牌，既然如此，我建议你从一开始就不要上桌。”

“家天下这种词我也不喜欢。”他对陈长生说道：“但你觉得自己现在有资格，有能力治天下？”

说完这句话，他端起茶杯，也未理会茶水烫或是凉，缓缓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