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铁刀的渴望（下）

王破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任何刻意嘲弄的情绪，只是在做冷静客观的判断。

王破举起铁刀，指向铁树，动作平稳而简单。

唐家二爷怔住，神情微茫。

铁刀却微微颤抖起来。

王破收回视线，望向唐家二爷说道：“而你那年在汶水与我战过一场，觉得自己永远不可能是我的对手，转而去猜忖人心，学习谋略……那便是认输。从那一刻开始，你就成为了一个废物，再也没有可能战胜我，这辈子都不如我。”

比如肖张和梁王孙。

无论是星空之誓，还是以大欺小，以老欺幼，还是说人族会殒落一位将来的巨人，都值得他说声抱歉。

对对那些在世间同样享有盛名的对手，王破的境界或者要高些，但绝对无法碾压。

王破没有回应他的歉意，因为在他看来，今天这场战斗自己不见得会输。

这就是强者。

那不是畏惧，而是战斗的渴望、挑望的勇气。

“修道与战斗是同一件事，没到最后的时刻，便不能断定胜负。最终，荀梅在天书陵里追上了我，肖张，也依然保有着可能。”

从潭柘庙到雪街，已经多日，他没有出过一刀。

梁王孙避难回了浔阳城，而荀梅则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是的，整个大陆都不会认为他会赢，哪怕他是王破。

因为在他的话里，写满了无敌两个字。

但他自己不这样想。

但谁都能够从这番话里听出一种感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因为浔阳城里的夜雨很疾，潭柘庙里的落叶很美，洛水畔的寒柳重重，如雾一般，却已经遮不住他的眼。